景晟啊景晟你可有点儿出息吧,你大舅子都死了多少年了,碰上一个眼神像他的你就怂成这样,你还是不是盛都第一纨絝了!
抓了他!
告诉他,敢得罪我国公府的神医,你死定了!
顾娇倒了第二碗水过来。
「我是安国公府的人!」他严肃地着一张俊脸说。
顾娇双手抱怀,淡淡清冽地看着他:「所以?」
景二爷心一虚:「听说你为我大哥治过病……」
大哥?
这麽说,这个人是今早在大街上制止了南宫小公子施暴行凶的景二爷?
顾娇想了想:「你是来付诊金的吗?」
景二爷一噎。
「五百两。」顾娇道,「不二价。」
景二爷:「……」
……
走出巷子坐上马车的景二爷有点儿懵。
「噝——是不是弄错了?我是来抓人的,怎麽人没抓到,还折了五百两银子?」
车夫跑过来,往景二爷身后看了看,问道:「二爷,你亲自去抓的人呢?」
景二爷一脚踹上他屁股!
哪壶不开提哪壶!
「话说回来,我怎麽看见他就想起大舅子?是要给大舅子烧点纸钱了吗?」
……
顾娇并不知景二爷心底的复杂困惑,她拿上五百两银票进了院子。
顾小顺买菜回来了,南师娘与鲁师父中毒的中毒,瘸腿的瘸腿,晚饭由她来做。
她打算炖一锅排骨,正在砍骨头呢,孟老爷子进屋了。
顾娇睨了他一眼:「清醒了?」
她说的是昭国话。
孟老先生古怪地看着她,半晌才张了张嘴,也用昭国话说道:「丫头?真的是你呀!」
他刚睁眼时人不大清醒,看着顾娇长得像是曾经在昭国与他下过棋的小丫头,但却并不十分确定。
晒了一下午太阳,发了一身汗,药效又散了不少。
这会儿是真确定了。
「嗯,是我。」顾娇点了点头。
就在第二天给他洗干净脸之后,顾娇也认出他了,正是那个在棋社附近摆棋局的老乞丐。
顾娇从边塞归来后曾去找过他,还以为他是去世了。
顾娇与他说话用的是自己的声音。
孟老先生一脸不解地看着顾娇:「你怎麽来燕国了?」
「念书?」顾娇问道,「你又是怎麽来燕国了?」
「讨饭?」孟老先生道。
顾娇:「……」
孟老先生:「……」
就、都挺无语。
南师娘等人并不知孟老先生与顾娇在昭国是旧识,只当孟老先生是个普普通通的盛都小老头儿。
吃过饭,孟老先生叫顾娇来前院下棋。
「一局十两。」顾娇道。
孟老先生一愣:「不是,怎麽还是一局十两?」
顾娇犹豫了一下:「那……一局二十两?」可能燕国的乞丐比较挣钱?
孟老先生噎得不要不要的,他是这个意思吗?他们如今这交情,还用得着谈钱吗?
孟老先生咬牙:「先、先欠着!」
他的钱袋都在那晚弄丢了,身上没银子。
顾娇道:「小本经营,概不赊帐。」
孟老先生:「……」
你这是小本经营吗?你是无本经营吧?还有,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多少人一掷千金找我下棋我都没答应的吗?
顾娇又道:「没银子用别的东西抵也行,你身上有什麽值钱的?」
你这语气为毛那麽像打劫的?
孟老先生的衣裳早换过了,他穿的是顾小顺的旧衣裳,但他的东西鲁师父没他扔掉,他在一堆清洗好的衣物里翻了翻,翻出一个锦囊。
他从锦囊里拿了一个令牌顾娇:「给。」
顾娇拿过来一看:「一块铁牌子值几个钱?」
孟老先生道:「这不是普通的铁牌,能当内城符节用的!你不是老偷偷进内城吗?」
他在顾娇这里晕乎了两天,多少还是听了一些事的,知道丫头的弟弟得了重病,丫头一直在为他四处寻医。
「哦。」顾娇勉为其难地收下,「那就陪你下一局好了。」
孟老先生差点吐血。
六国棋圣的令牌就只值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