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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顾娇自睡梦中醒来,她坐在床头懵圈了一会儿。
「好奇怪,我昨晚好像做梦了,可是又想不起来自己梦见了什麽。」
她极少做梦,梦到的都是可能会发生的,她一般都记得。
如果不记得,大概不是什麽重要的。
嗯,一定是这样!
顾娇穿戴整齐,后院练了会儿红缨枪与鞭子才去堂屋吃早饭。
顾琰没起来,他素来爱睡早床,并不奇怪,只是南师娘竟然不在。
「鲁师父,南师娘出去了吗?」顾娇问。
鲁师父清了清嗓子,道:「她去办点事,你们先吃吧,我在集市买了粥和葱油饼,不知合不合你们胃口。」
「鲁师父也吃。」顾娇给他也盛了一碗粥。
「这孩子。」鲁师父笑着接过。
吃过早饭后,鲁师父留在家中照顾顾琰,顾娇与顾小顺去书院上课。
「姐,你作业做了吗?」顾小顺问。
顾娇猛地遭受了灵魂一击!
又忘记做作业了!
不当学生好多年,业务都不熟练了!
顾娇进入课室,闷头朝钟鼎的座位走去,当她正要坐下时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是你?」
钟鼎呢?
他位子上的人怎麽变成了沐轻尘?
沐轻尘不咸不淡地拿出一本作业扔在桌上:「诺,拿去。」
彷佛在说,给你抄,比钟鼎的好,不用谢。
顾娇嘴角一抽,转头往课室里望了望,所有人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什麽也不知情的样子。
顾娇在最后一排的原本属於沐轻尘的位子上发现了钟鼎,她二话不说走过去,在钟鼎身旁坐下:「作业给我抄一下。」
钟鼎简直懵了。
他看看面无表情的沐轻尘,又看看炸毛童子鸡一般的顾娇:「你……你放着轻尘公子的作业不抄,来抄我的?」
顾娇:「拿出来!」
钟鼎顶着来自沐轻尘的可怕气场,悻悻地将作业拿了出来。
顾娇三两下抄完。
钟鼎小声道:「上午不是江夫子与童夫子的课,不交作业。」
顾娇一秒黑脸,你不早说!
上午是骑射课,天穹书院有自己的草场与马棚,驯养了几十匹膘肥体壮的烈马,他们的骑射夫子姓武,据说曾是燕国的武状元。
原本他在朝中任了官职,但他既没背景,又不喜擅官场之争,於是辞去官职来天穹书院做了武夫子。
明心堂的学生们先去马棚选马,原则上是俩人一匹马轮流着用,只不过明心堂的不少学生都有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好马,因此马棚的马完全够用。
「我我、我不太懂马,你帮我挑一个?」钟鼎讪讪地对顾娇说。
「就那匹吧。」顾娇指了指马棚最里侧的一匹高头骏马,「温顺,不会把你摔下来。」
钟鼎还是有点儿不敢进马棚。
顾娇进去将那匹马儿牵了出来:「给。」
钟鼎心有余悸:「真、真的很温顺啊?」
顾娇把缰绳扔给他:「这里最温顺的就是它了。」
钟鼎下意识地双手抱住:「你怎麽知道?」
顾娇烦躁地皱了皱眉:「不信就给我?」
钟鼎赶忙抱着缰绳背过身:「我信我信我信!」
其实从靠近马儿的那一刻起,钟鼎便已经感受到它的温顺了,他骑术不好,曾从马背上摔下来过,因此不敢驾驭性子太烈的马。
这时,其余学生也挑选得差不多了。
顾娇她不爱和人挤,只等大家挑完了她再去牵一匹出来。
忽然,身后有人叫了她一声:「萧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