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服下梅竹松的药后,很快就苏醒过来,听云倚风说完事情始末,呆呆坐在床边,只有两行眼泪滑过脸颊。
“那一晚,我的确是去给少爷送糕点的,我知道他向来睡得晚。”月圆圆道,“本来想顺道去林中收集些霜露,用来煮茶,却看到少爷正带着那名妇人……他还让她快些走,当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害怕,觉得撞破了大秘密,就赶紧跑回去了。”
却没想到会被管家的媳妇看见,而先前无意同院中小姐妹说过的那句“去给少爷送点心”,也成了撒谎的罪证。
季燕然问:“既不是你做的,为何要承认?”
“我不想承认的。”月圆圆辩解,“但当时云门主说放走朝廷要犯,事关重大,不管我说不说,都非得查出一个结果,少爷他就慌了。”那只是眼底一闪而过的微妙情绪,谁都没能捕捉到,除了唯一知道真相的月圆圆。
“我那时就想,既然所有证据都指向我,不说还要被送进洪堂受刑,倒不如帮少爷顶下罪行。”月圆圆道,“反正他在外面,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一定会想办法救我出去的。”
云倚风无声叹气。
“在江家,我只相信少爷一个人。”月圆圆放低声音,“他说什么我都信。”
“我们也信他有苦衷,所以才要去西南。”云倚风道,“你既是他最信赖的人,可愿去帮九少爷、也帮江大哥守住这个家?”
月圆圆抹了把眼泪:“嗯。”
……
清月也给云倚风送来了一封密函,与鬼刺有关。
季燕然问:“找到他的下落了?”
云倚风皱起眉头:“他与蛛儿像是被人绑到了西南。”
怪不得丢下自己不管,怪不得丢下迷踪岛不管,怪不得杳无音讯这么久。信中虽未言明绑匪究竟是谁,但西南……要知道,鬼刺不仅是医,还擅制毒蛊,倘若真是那伙人带走了他,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谢含烟当初能用血灵芝同你我谈条件,现在也一样能同鬼刺谈条件。”季燕然道。
但那片灵芝田实在太过珍贵,将来或许还能救更多人的性命,若只为防鬼刺就将其付之一炬,未免浪费可惜。便从临近州府调来军队,暂时守住了旧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