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你先去问问老吴。”
“我懂,办喜事得靠老吴。”江凌飞将包袱塞进云倚风怀中,眉飞色舞,“你且等着,我这就去!”
他跑得飞快,看起来的确如老太妃先前所言,王府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已经为萧王殿下的终身大事愁秃了头。
待云倚风上楼时,灵星儿已经收拾好了食盒,出门前又在他耳边小声道:“王爷这两日染了风寒,也没怎么睡好。”
季燕然咳嗽两声:“你是同凌飞一起回来的?”
“在水井口镇时遇到了江兄。”云倚风给自己倒了杯水,“我们在那里寻到了一位老人,他似乎对当年的事情很清楚,说曾在无意中偷听到了邢丞相与人交谈,说已经接到了上头的命令,要提前开闸。”
季燕然皱起眉。
“能命令邢大人的‘上头’,只有先皇、皇上,或者是他暗通敌国、另有其主。”云倚风道,“不过这一路上,江兄同我说了不少朝廷中事,他不认为会是最后一种可能。”
季燕然叹气:“我也不认为。”
那似乎就只剩下了……先皇与皇上。
无论哪一种,对苦苦追查真相十余年的季燕然来说,都算讽刺。
而除此之外,他还要考虑清楚,要如何向皇上禀报望星城中的所有事。
头再度隐隐作痛,一丝一缕的躁郁也逐渐漫上心间,正烦闷时,却有一丝凉意轻轻贴上额头,带着很浅的药香,如微风吹过花香幽谷,轻柔舒缓。
云倚风道:“有些烫,今晚早点歇着。”
他想收回手,却反而被一把按住,难免有些惊讶。季燕然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何种……目的,但就觉得这沁凉挺舒服,实在不愿松开,索性学方才的小丫头,理直气壮道:“烧得头晕,多冰一阵。”
云倚风笑着看他:“烧得头晕,就该好好吃药,早些休息。上床吧,我替王爷揉些药膏,会舒服许多。”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江凌飞在被老吴泼了一盆冷水后,仍旧不死心,原想再去找灵星儿说说媒,结果被那娇俏少女严肃重复了二十七八遍“我将来要嫁清月师兄”,直到现在还在耳鸣,听谁说话都又尖又细。
季燕然吩咐侍卫将他挡在门外,若硬要闯,只管抡圆了膀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