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没有猜错。聂天清确实准备打劫a组的基地。
因为a组收集到的泡泡球,远远多于b组。
聂天清对丁岩说“a组的泡泡球是我们的好几倍”
然而丁岩只回答“我不去a组。”
丁岩和甘姝丽早已放弃了斗争。他们二人回归了平静生活,像勤劳的农民一样弯腰捡球。如果一次能捡到不止一个泡泡球,那么,丁岩的脸上就会露出丰收的喜悦。
丁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喊打喊杀的他了。
他仿佛看透了江湖纷争。他发誓不再做劫匪,不再做拦路贼。丁岩的汗水,只为自己而流
于是,聂天清只能孤军奋战。
聂天清悄悄潜入一条管道,迈向滑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乍然降临在城堡之中。留守基地的董孙奇被他吓了一大跳,狂吼道“你是谁”
聂天清回答“我是b组的聂天清”
董孙奇张开双臂,义无反顾挡在他的面前“b组的聂天清我是a组的董孙奇我警告你你要偷走泡泡球先从我的身体上跨过”
“我们是邻居,是好朋友,”聂天清看着他,“为了几个泡泡球,你”
江逾白站在城堡楼梯的下方,朝着上面喊道“不那不是泡泡球,是我们心中要守护的正义”
“对是正义”董孙奇振臂高呼。
林知夏也在摇旗呐喊“是正义我们为了正义而战,为了a组的荣耀与尊严为了a组的长盛不衰,为了a组永远不被b组侵略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我们面对b组的偷袭,绝不退缩,绝不胆怯绝不放弃每一寸领土,绝不甘愿做软弱的奴隶 我们并非独自战斗我们的背后,还有正义化身的泡泡球向前冲啊,我的同伴们胜利的号角会为勇士吹响,黎明的阳光终将照耀四方”
这几声呼喊,让董孙奇的眼中泛起泪光。
聂天清心中一惊,试图挽回董孙奇“你们别太入戏了,我们又不是在拍战争电影。”
“啊”林知夏感叹道,“b组的聂天清他对我们使用了离间计”
“好卑鄙”董孙奇大声指责道。他简直忘了今天是谁把聂天清带过来做客的。
林知夏作出指挥“董班长,你快去保护泡泡球,我来解决b组的聂天清”
董孙奇却说“我是班长班长只能最后走”
吊灯落下白光,洒在他的头上。他身形单薄,背影高大。
这一刻,江逾白甚至想起了英法联军的敦克尔克大撤退。凶猛的德军来回轰炸,步步紧迫,而盟军求生的希望残留在西面的英吉利海峡。
江逾白三步并作两步,跃向城堡顶层“聂天清你冲我来别伤害我的同伴”
聂天清也入戏道“迟了,a组的江逾白你来迟了”
江逾白身形一颤,后退一步“不可能”
不止江逾白,聂天清其实也很惊讶。就在江逾白上楼的时候,聂天清和林知夏玩了一次剪刀石头布,林知夏竟然输了。
林知夏竟然输了
林知夏怎么会输
管道滑梯的左侧,软垫铺成的城堡地板上,林知夏静立不动。她说“各位,不要为我而难过。我的精神与你们同在。面对强大的敌人,我们绝不退缩。”
董孙奇喊道“绝不退缩”
他朝着聂天清,伸出右手“石头剪刀布”
董孙奇握手成拳,聂天清张开五指。
董孙奇输了他僵立在原地,悲伤地朝天怒吼“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不给我们a组一条生路”
他的呼声,甚至传向了b组的基地。
丁岩和甘姝丽都趴到了露台栏杆上。他们看着聂天清战胜林知夏,又战胜了董孙奇,纷纷感到不可思议。
太阳和月亮的吊灯隔在中间,聂天清的目光越过了吊灯。他远远望着丁岩,对丁岩大声喊“我打败了a组”
“你错了,”江逾白应声说,“a组还有我。”
他走向聂天清。
他今年9岁,聂天清13岁。
聂天清的身高比江逾白高了几厘米,江逾白不得不抬头望着聂天清。这般滋味,可不好受。江逾白下定决心,要越长越高,长得像父亲那么高。
“出招吧。”聂天清说。
江逾白挥手,聂天清应战。这一轮,江逾白是剪刀,聂天清是布。
“赢了”林知夏原地鼓掌,“正义是最终的嘉奖,团结是我们的勋章”
聂天清看了她一眼“你平常都看什么书”
林知夏反问“哪个学科”
聂天清犹疑不定“语文”
林知夏继续探究道“文学还是语言学”
“你才9岁,”聂天清皱眉说,“像9岁,又不像9岁。”
林知夏懒洋洋地回答“你13岁,每天都是13岁的样子吗13岁应该什么样,又是谁定义的你一定要遵守吗”
聂天清默不作声。
游乐园的正门忽然被人敲响,响起一阵门铃声。江逾白立刻回应“请进。”
正门大开。
管家带着两名穿着制服的人员走进来了。他们三人推着一辆不锈钢的餐车,车上放着点心、水果、面包、还有热饮料。
江逾白整理了一下着装,领着同学走向门口。他说“平时我在这儿玩累了,我妈妈会给我送吃的。”
林知夏开心道“草莓”
她喝了一口热牛奶,又吃了一颗草莓。
众人围着餐车,席地而坐,才发现时间过得多快。
这一下午的a组与b组大战,耗光了同学们的精力。丁岩狼吞虎咽完一块火腿面包,饮下一杯果汁,心满意足地躺到了地上。
“太阳快下山了,”聂天清看向窗外,“该回家了。”
江逾白原本还想弹钢琴给林知夏听,带她参观他家里的花园和私人博物馆,现在看来,时间显然不够了。
不过,他们不去也好。江逾白偶尔会在自己家的花园里迷路。他要是带着林知夏迷路了,岂不是很没面子想通了这一点,江逾白走到门后,有礼有节地说“我会让司机送你们回家。你们到家以后,给我打个电话,发短信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