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飒叹了口气,「我爹是挺疼我们的,就是……」就是有点太弱了,年近半百了竟然还怕爹。
果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啊。
冷飒很快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兴致勃勃地道,「这么说,就算我把冯家还有夫人手里的产业都给吞了督军也不会过问了?」
傅凤城点了下头,「可以这么说。」
「哦呀。」冷飒愉快地眯起了眼睛,「我就喜欢看别人气急败坏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到时候…一定很好看。」
傅凤城看着眼前盘腿坐在床上,将小半张脸都埋进了抱枕里微微眯着眼睛磨蹭着柔软抱枕,彷佛一直慵懒又机敏的猫儿的冷飒。
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傅凤城目光幽深地落在她颊边有些凌乱的发丝上。
「你最好小心一些。」傅凤城淡淡道。
冷飒疑惑地抬眼看他,傅凤城道:「若是把人逼急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手段。」
冷飒点头,「知道了。」狗急跳墙嘛。
傅凤城点头,「时间不早了,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学校吗?」
冷飒叹了口气无力地歪倒回了床上,「差点忘了,明天还要去学校啊。这两天忙得…我完全没有感觉到放假的乐趣。」
「那就早些把你的功课都完结了,就不用去学校了。」傅凤城毫不同情她的痛苦,学神是从来不为学习苦恼的,当然也无法对普通人的苦恼感同身受了。
冷飒翻了个白眼轻哼了一声翻滚着滚进了床里侧。
傅凤城见她当真不再说话才重新拿起放在床边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凤城合上了最后一页抬起头来,看到墙上的钟上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伸手揉了揉眉心,再看向床另一边早已经熟睡过去的女子,原本冷漠的眉宇在淡淡地灯光下彷佛也柔和了几分。
静悄悄的房间里响起一声极轻的笑声,傅凤城伸手拉起已经被踢到了一边的薄被给她盖上,才回头关上了床头的灯。
啪的一声轻响,房间陷入了一片幽暗。
清晨,冷飒有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整个人顿时就呆住了。
经过这些日子她也早就习惯了有一个人分享自己一半的床位以及她面对傅凤城时总是警惕性不足睡得很沉的问题。
但是…趴在别人胸口醒过来就特么很离谱了好不好?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沉睡中竟然将头枕在了傅凤城的肩窝上,醒过来的时候稍微一动整张脸都贴人家胸口了。
傅凤城晚上睡觉的时候是穿着睡衣的,但是此时领口却大开,那几颗扣子看上去像是被人暴力扯开的。
她…她都已经色迷心窍到这种地步了吗?
冷飒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了一声,小心翼翼地从傅凤城的身边抽离。
见傅凤城还没有醒过来,冷飒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准备替他把扣子扣好消灭罪证。
冷飒有些惊讶的发现傅凤城的心口竟然有一道伤痕。
其实傅凤城的身上远不止这一道伤痕,他的肩膀上,背后都有不少伤,冷飒偶尔瞄到过一两眼。
但是这一道伤痕去格外得触目心机,正好在心口处而且是冷兵器造成的。如果当时伤口深一些的话,说不定这世上现在已经没有傅凤城这个人了。
「你在做什么?」正在她认真研究那道伤痕的时候,沉睡中的傅凤城突然睁开了眼睛盯着她。
冷飒吓得手一抖,原本已经扣好的一颗扣子又被她扯开了。
「……」
「啊…我,我看你扣子没扣好,怕你着凉来着。」冷飒道。
傅凤城点点头,「昨晚半夜下雨了,是挺冷的。以后再多准备一张被子,你把被子踢到床尾去了,就来抢我的被子。」
「啊?」冷飒有些茫然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在床尾缩成了一团的薄被。
傅凤城坐起身来,伸手去扣扣子,一边皱了下眉头,「衣服被你扯坏了。」
「……」傅凤城这睡衣是娇贵的丝绸制品,被暴力拉扯不仅掉了一颗扣子衣领还有些变形了,「我…赔你一件?」
傅凤城点头,「好啊,时间不早了你该起床了。」
「哦。」冷飒有些遗憾地看着那片让人垂涎的风景在眼前消失,后知后觉地思索着:她睡着了的时候这么暴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