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汉侯 来自远方 3917 字 10天前

可惜的是,这样的战术对训练有相当高的要求,只有精兵才能和匈奴硬碰硬,大多数汉朝骑兵依旧不是匈奴的对手。

在马鞍和马镫大批量武装军队后,骑兵的攻击方式才随之发生变化。

那个时候的大汉骑兵,已经可以将草原的邻居按到地上摩擦,顺便铲飞一切不服,铲完还问对方爽不爽,不爽就再来一次。

大汉朝的军队就是这样的热心肠,喜欢助人为乐。

这些家仆护卫手持短刀,连把弓箭都没有,一看就是不熟悉马战。别说边郡的正规军队,单是这些武装边民就能教他们做人。

“郎君,都在这里了,一个没跑!”

战斗结束后,青壮和健妇让开一条通道,赵嘉策马上前。牛角弓握在手里,箭壶少去一半,明显也参与了刚才的战斗。

老仆的生命力异常顽强,被扎得刺猬一样,依旧抬头怒视赵嘉,双眼一片血红。

“竖子安敢!你擅动田封触犯律条,我奉县令之命拿你,你竟敢行此恶事!”

“你一个奴仆凭什么拿我?”赵嘉并未发怒,更笑吟吟的拦住开弓的青壮,“至于擅动田封,此事确有,然是几名歹人所为,日前已被悉数抓捕。歹人招供时,乡老、啬夫、游徼尽皆在场。”

赵嘉这番话不只是说给老仆,更是说于少吏和一伍士卒。

“敢问郎君,这几名歹人现在何处?”在老仆吐血时,少吏开口问道。

“其在县中为恶多时,当场招供数起罪状,引起众怒,尽已身死。”赵嘉没有任何隐瞒,也不需要隐瞒。

少吏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随手取出一枚木牍,用毛笔记录下此事。在记录时稍加润色,言贼人作恶多端,被拿住后不知悔过,由此身死。

如此一来,赵嘉完全是一点干系都不必担。

赵嘉看向少吏,少吏笑着收起木牍。

“郎君放心,贼人凶恶且不知悔改,乡人义愤填膺,乡老、啬夫和游徼尽在场,除恶本是理所应当。”

看到两人的举动,老仆哪里还不明白。他想要大骂,奈何伤势太重,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县丞让我转告郎君,赵功曹战死沙场,沙陵县上下无不钦佩,岂容一外来贼子肆意妄为!”

听到少吏的话,赵嘉当即在马上拱手,对赵功曹的昔日同僚表示感谢。

对方话中有几分真并不重要。

他们和自己目标一致,都是为干死张通,这就够了。

确定赵嘉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少吏向身后示意。始终装背景的士卒终于有了反应,在伍长的带领下,抽-出腰间短刀,将张通家仆和护卫的头全部割掉。

“张通庇护奸商,向草原输入铜,犯下大罪。其家仆假做盗匪袭扰乡里,更袭边军,尽斩。”写到这里,少吏看向赵嘉,“郎君以为如何?”

赵嘉能说什么?

只能点头。

就张通的下场来看,体力和智商不在线上,千万别和大汉朝边郡的官拼刀子,也别耍心眼,否则会死得连渣都不剩。

前往畜场的队伍被赵嘉解决,往赵氏村寨拿人的队伍同样踢到铁板。

“无故闯他人家门,杀死不论!”

伴着虎伯的话,墙头飞下一片箭雨。就像是信号,对面的墙后同样飙出箭矢。

士卒早就躲开,独留张通的家仆护卫遭受洗礼。倒地之前,几人恨不能仰天长啸:闯家门?老子压根连门板都没摸到!

与此同时,身在官寺的张通也被士卒包围。

锋利的短刀直抵喉间,张通倒也硬气,大声怒斥:“我乃朝廷任命的沙陵县令,尔等安敢?!”

县丞手持木牍,沉声道:“张通,你勾结奸商向草原输铜,无虎符调动县中士卒,犯下重罪,证据确凿,何能狡辩?拿下!”

“我没有,来人,来人!”张通骇然大叫。

奈何家仆护卫都被派出官寺,留在身边的两三个根本不是边军对手。别说护着他逃出去,连杀出去送信都办不到。

张通拼命挣扎,县丞却不给他机会,士卒翻过短刀,直接用刀背砸在他的身上。

砰地一声,张通吃痛倒地。

“绑了,暂且押在官寺,记录下口供,再递送长安。”

“我无罪!小人休想得逞!”张通破口大骂。

“押下去。”

县丞再不理他,和县尉商议之后,直接将张通关入牢房。

张通不招供没关系,反正手中有证据,按照罪名逐条写下来,让他画押就是。此外,抓来的商贾都没那么硬气,一顿鞭子下去,势必会争相举发。

送入长安会翻供?

同样容易解决。

此处距离长安甚远,又是寒冬腊月,常有盗匪野兽出没,想让一个人彻底闭嘴又不留痕迹,并不是件难事。

人证物证俱全,有没有张通,案件都可以继续审理。毕竟此案牵涉的不是张通一人,而是整个张氏家族,被告没有成百也有几十。

张通被拖到门外,正好撞见站在廊下的魏悦。

“你?!”张通总算聪明一回,瞬间了悟自己为何会落到如此下场,目龇欲裂。

魏悦低头浅笑,目光落在张通身上,浑似在看一只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