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打算一直这样?”关少钦眼睛睁得老大:“你不难受么,霁北?”
天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走到哪里都是移动的荷尔蒙,身边一群人虎视眈眈,搁谁谁也不爽。
更何况是谢霁北,心里指不定已经憋成伤了。
“那不然呢?”谢霁北吐着烟圈反问,因为看不到伍夜了,他就转身在地上蹲下。
“哎。”关少钦陪他一起蹲下,摸着下巴尽出馊主意:“强了他。”
“好啊。”谢霁北嗤笑,过过嘴瘾。
“……”
“我说真的。”关少钦真的不想看到谢霁北这么卑微难受,他昧着良心提议道:“威胁他,让他继续跟你在一起,等你什么时候腻了就甩了他。”
毕竟人分亲疏远近,伍夜痛苦和谢霁北痛苦,他当然选伍夜痛苦。
这是人之常情。
“不可能。”谢霁北用眼神制止他:“别说梦话了,走吧,回去写作业。”他站起来踩灭了烟头,迈着两条被伍夜搂过的腿大步下楼。
“喂!”关少钦郁结,拿这个倔强的发小毫无办法。
照他说,谢霁北就是自虐,自己找罪受!
既然不想威胁伍夜,也不想好好争取在一起(当然后者他也不提倡),那就不要再关注伍夜的行踪了。
从此不要再管伍夜在球场上有多受女生欢迎,也不要再为伍夜手腕上多了一根头绳而想到失眠。
毕竟时间真的过去了挺久的了。
马上这个学期又要考试了。
等新的一批考生涌入大学,新生的头衔被学弟学妹们顶替,他们也成了别人口中的学长。
所以什么都会变的。
霁北怎么就不懂呢!
“我回来了。”420宿舍,伍夜打开门进来,他和室友们打了声招呼就直接进了洗手间洗澡。
然后把换下来的球衣洗了,以及手腕上的黑色头绳,取下来搓了搓跟衣服一起晾干。
第二天他出门的时候,要是之前洗的头绳还没干,他就从抽屉里拿一根新的戴上。
这是韩晓教他拒绝搭讪的小妙招,戴上之后果然效果超群。
所以伍夜手腕上这根让谢霁北失眠的小头绳,只是用来挡桃花的小工具罢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谢霁北,自然以为伍夜从他们那段感情走出去了,终于有力气去喜欢别的女孩子了。
他能平静地面对吗?
不能,那种锥心的痛,搞得谢霁北考试考了一个狗屎般的成绩。
谢先生和谢太太知道以后,表情相当精彩,有点震惊,同时还有点好笑。
怎么说呢,他们都不是那种成绩至上的家长,只是有点诧异,小北怎么能考出这种成绩。
谢霁北本人也很郁闷啊,但他能说什么?
夏天是个充满橘子汽水味道的季节。
很多学生都回了老家。
而伍夜选择留下来兼职,白天在一家小工作室当翻译,晚上在一家星级酒店弹琴。
毕竟是公共场合,伍夜给自己戴上了一副款式斯文的平光眼镜。
这副眼镜并没有遮挡他的颜值,反而让他看起来……有种‘遮’到极致变成‘欲’的风情。
特别是伍夜坐在钢琴面前炫技的时候,那游刃有余又不缺真诚的表情,看呆了前来用餐的食客们。
刚刚弹完一曲,餐厅里响起掌声。
甚至有人交头接耳地询问,是不是换了琴师。
“小夜哥,你弹得太好了。”小爱是餐厅的服务员,特地这个时候过来打call。
“谢谢。”伍夜朝她微笑。
这时门口又来了新的客人,他们进来的刹那,伍夜稍微诧异了一下,因为进来的不是谁,却是谢霁北,陪着一对看起来是夫妻的中年男女。
盲猜一下,那是谢霁北的父母?
“小夜哥,没有客人点歌了,你自由发挥吧。”一名服务生过来说道。
“好的。”伍夜回神,将用来掩饰的眼镜推了推,弹什么好呢,他还在思考,但放在琴键上的手指,突然着了魔似的按下了琴键,弹奏着并不应该开始的旋律,他自己都吓到了。
“咦,是一首蓝色的爱。”谢太太笑道,全没注意到儿子脸上的失态。
在琴声响起的瞬间,还没入座的谢霁北突然浑身僵直,一阵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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