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琅这一仗,边关暂时因此而安定,大祁皇帝因此而十分兴奋,待他一入京,便被邀去了皇宫大摆庆功宴。
听人说,皇帝在那宴会上喝多了些,第一回露出了醉态。
可见其之高兴。
宴会之上,皇帝还一度想要指位高官之女替他赐婚,但卫子琅却是直接拒绝,沈无忧说出来的原话是这般的。
男子听得圣命,当即起身作揖行礼,容态不卑不吭,声音爽爽朗朗。
“回陛下,臣已与沈家定亲,扬言这一世只娶沈家姑娘一人,绝不纳妾!陛下好意臣心领之,着实婚约在身,臣不可做那背信弃义之人!”
从他话中可听出,倘若皇帝真要逼着下旨,那也只能做妾。
而他又说绝不纳妾,完全是杜绝了皇帝的心思。
这番话说的微妙,皇帝想起他口中的那位沈家女,眼眸眯起,脸上似笑非笑。
“朕倒是好奇,那沈家女给你灌了何等迷魂汤?竟能叫你说出这等话来!”
“会陛下!”卫子琅闻言,却缓缓抬头,眼神坚定,“当日我在北疆被敌人掳走时,她一人豁出性命的只身前救,那一刻,臣便下定决心,这一世定要将她看得比自己性命要重!”
后来,皇帝终究是未能再说什么。
沈无忧听到这些话时,感叹了一声,与沈无衣道,“这辈子,能将你交给景瑜兄,为兄也放心了!”
沈无衣却未答话,什么也没说。
待得第二日卫子琅上门时,他先与沈无忧寒暄了一番后,直接去寻到了沈无衣,二话不说将人揽入了怀中。
感受到她腰间又细了一圈时,略带心疼道,“这些日子不见你,怎得又瘦了? ”
沈无衣趴在他怀中,闻着熟悉的味道,心里终是有了些踏实。
抬头,看下他,扬眉,“听说,卫将军在宫宴上说,非我不娶乃是因在北疆救了将军一命啊?”
瞧这语气,卫子琅知晓沈无衣生气了。
他连是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小衣儿且莫生气,我那般说乃是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怎么个情非得已?”
男子笑颜如花,“皇家人向来不信什么情比金坚,与他们而言,任何感情都是有利益的,我若只单说与你一往情深,只怕少不得要被强赛女子来的!”
说着,他附身,唇靠近了她的耳旁,“况且……我何时喜欢你的,你不知晓么?”
温热的气息拍在沈无衣的耳里,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袭遍全身,叫她立时浑身僵硬。
……
十月初十,取自于十全之美之意。
卫府门前红绫高挂,屋檐之下红色灯笼贴满喜字。
今日乃是卫府与沈府结亲之日。
一大清早,沈无衣便被赵氏从床上捞了起来,给她上妆洗漱,等喜娘给她挽好发再梳发时,她才含着眼泪道——
“我家姑娘长大了,都要出嫁了呢!”
似乎在不久之前,她才出嫁呢!眨眼之间,女儿都要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