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顺了顺它的毛发。
黄先锋是个烈性子,那男子瞧着也不是个好惹之人,倘若它这番冲出去,打草惊蛇了不说,只怕还会惹下大祸来。
黄先锋感受到了外头危险的气息,自然是不会如此温顺的听沈无衣安抚,脑袋冲着外头凶狠狠的吼叫着。
沈老汉许久都未曾见它叫得如此凶过,当即便要去院子外头瞧瞧,“这外头有甚东西?黄先锋许久都未曾叫得如此凶狠了,我去瞧瞧去!”
“爷爷!”沈无衣心中一跳,又拍了拍黄先锋的脑袋,“我刚才从外头回来,这外头能有甚东西嘛,别瞧了,咱们将门关上罢!这大晚上的,天太黑了,咱们早歇息!”
“这狗可最是通人性了!”沈老汉摇晃着脑袋,“定是听见了啥动静!”
“没啥动静的!”沈无衣见黄先锋还叫,拍它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以命令的口吻道,“你给我滚回去!”
黄先锋对沈无衣自然是有几分畏惧的,当下听得,嗷嗷叫了几声, 有些不甘与委屈,似是在告诉沈无衣,外头真的有歹人。
沈老汉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对,村里最近那狗总是一起闹架,有时候大晚上都消停不了,瞧这天色也不早了,丫头你早些去睡,早些睡!”
话罢,便到了院门口间,将两扇门关紧,上了闩。
再瞧着他入了自己屋子,沈无衣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来。
黄先锋未再吼叫,只嗷嗷着,眼神里满是委屈。
沈无衣轻轻的拍了拍它的脑袋,“乖,回屋去!”
也不管它乐意不乐意,当即便将它牵至了堂屋里。
等听着沈老汉屋子里他睡了,沈无衣这才悄悄的去了灶房,拿碗将今晚所剩下的汤圆都盛了起来,再 小心翼翼的出了院子去。
男子此事正站在院墙边,双手环胸,将剑抱在了怀中。
夜色黝黑,看不见他穿了何衣衫,也看不见他样貌如何,只隐约可瞧着他的身形。
很是壮硕,约有七尺多高。
夜风呼啸,吹得树梢嗖嗖作响,在这寒夜里凭空多了几分凄凉与冷冽。
沈无衣将碗端给他,咽了咽口水,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大、大叔,我、我家能吃的,也就剩这些了,还温热,您趁热了吃!”
尽管夜色中不可视物,沈无衣却能觉出他在看她,那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与打量。
她举了碗半响,静静的等待着对方回应。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终是动了动,将她手中的碗接过,眼神狠戾的瞧了她一眼,警告道,“今夜之事你万不可与旁人提及,倘若被我知晓你透露出半点风声,我定回来杀你灭口!”
话落,再无废话,抱着剑端着碗消失在了村子里。
沈无衣站在院门口许久,瞧着他方才消失的地方,脑子里一片乱糟糟。
他这人瞧着不像个好人,但打劫只为了一口吃的,算是坏人吗?
好人坏人的定义,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