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说养她一辈子的话,说的如此笃定。
沈无衣深知嫁人并非如此简单,她所想的嫁人,并不是找个人随便嫁了便可,而得找一个与自己三观相合,人品好的人。
否则,各方面不合,她性子又不好……
指不定日子过得有多鸡飞狗跳。
不过她也不方,若真到了嫁人那一日,丈夫嘛,有一个就够了,他若是心思不正,就把他教训到心思正为止。
谈论什么夫妻感情,比比谁拳头更硬。
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浪费口舌作甚?
如此想来,她似乎对嫁人之事,也没了那么多的抵触。
况且, 沈无忧与沈老汉如此宠她,又如何舍得叫她嫁给一个心思不纯之人?
思至此,沈无衣笑了,“哥哥莫要担忧我,缘分这种事儿,说不定哪日就来了!个人都有个人的福气,日后过得日后,命数早已有所安排的。”
命数?
沈无忧轻轻一笑。
见她无碍,倒也放下了心来。
起身,将手收回,负立与身后,“你若不喜欢青姐儿,我便叫她日后再莫要来寻你。”
“无碍!”沈无衣罢罢手,“她再寻我,我不理她就是了,你一个男儿家,同她说这些作甚?况且她奶如今正给她寻亲事,以咱们两家关系来看,断不会想着叫她嫁与你的,你疏远着她些便罢了!”
这话说得倒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沈无忧点点头,认真想了想,随即听着外头没了动静,笑道,“她怕是回家了, 走,出去洗漱去!”
如此,沈无衣站起身,伸了个懒懒得腰,出了房门。
果然,刘青儿已回了自家,院里只剩下沈老汉坐在矮凳上抽着旱烟。
烟雾顺着晚风掠过沈无衣的身旁,浓重的味道呛的她咳了一声。
沈老汉道,“这青姐儿哦,倒也是个勤快的,都是爷看着长大的,算是跟孙女一样啊!”
不待沈无衣开口,沈无衣接话道,“村子里哪个孩子不是爷爷瞧着长大的?您呐,就瞅您的烟吧,这些小女儿家家的事儿,就让她们小姑娘自己去处理好了。
况且,丫头乃是咱们自家孩子,什么心思咱们不是十分清楚的么?万不是那等只会欺压旁人之辈!”
“你这孩子!!”沈老汉回头嗔了沈无忧一句,“我何时说我家丫头欺压旁人了?爷只是感叹那青姐儿是个勤快的丫头罢了。”
“是是是,人姐儿勤快情况!”话间,他同沈无衣一仰头,“丫头,快去给爷爷打水洗漱。”
沈无衣欢快应了一声,钻入灶房去打了个热水。
也不知二人在外头聊了甚,忽然听得传来二人爽朗的笑意。
灶房里只有天际最后的几缕光线,田野之间虫儿开始欢快鸣叫,似是在庆祝属于它们的夜晚终于到来。
……
沈无衣昨日点灯绣了大半夜的荷包,终是将那东西给绣好了。
毕竟第一次上手,针脚难免会有些扭七扭八,但好在整体而言,也说不上难看……况且她将线都藏在了荷包里边,外头瞧着……也还好。
也因此,她睡过了头。
等早饭做好之后,沈老汉敲她门时,她仍旧睡得香甜。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坐在村里的大树之下, 树的周遭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