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声反嗯,落在他们耳中具有十足的威胁之意。
想起今日她的手段,二人冷不起的打了个寒颤。
浑身抖了抖,咽了咽口水道,“我……是、是李三指使的!”
似是豁出去了一番,钱三郎僵着脸色道,“李三儿不知打哪听来了沈二丫要嫁给他爹的话,便喊了咱们去给她个颜色瞧瞧,本来、本来只想捉弄捉弄她的,毕竟她脑袋不好使么,但没想到她居然骂李三儿是狗,李三儿就、就让咱们去打她一顿……然后,然后就这样了!”
“我家二丫头怎么就脑袋不好使了?”沈老汉算是听明白了,那烟管儿握在手里紧了又紧,“就算不好使又咋了?吃过你们家一口饭喝过你家一口水咋地?你们一个一个的……一个一个的……”
说着,沈老汉竟是眼红了,抬手擦了擦自己眼睛,“我老汉今儿个就告诉你们,日后再听到有人说我家二丫头傻得,别怪老汉我放狗咬人!”
而一旁的沈无忧,脸色黑如潭底。
“你说,我家丫头要嫁给李大贵?”沈无忧浑身冷如冰窖,几乎是咬牙切齿,“这个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他此时已经不关注他们伤不伤的,只听得钱三郎前一句话,他心中似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将眼前说出此话之人生生撕碎。
平日的他一派儒雅书生模样,何时见得他如此过?
罗氏听得钱三郎那话气势又瞬间矮了一截,当即再见沈无忧发怒,心里莫名虚了虚,“你朝我家孩子发火作甚?这话可不是我家孩子传出来的,你也听着了,他是‘听’李三儿说的,你要找就去找李三儿说事去啊。总之,我也不管你们的前因后果如何,但沈二丫头将他们伤成这样子,怎么也得给咱们一个交代吧?”
沈老汉此时亦是面色铁青,昨日刘氏上门说媒,定是李大贵动了心思的,李三儿知晓也不是秘密。
可是李三儿说了这话出来,岂不是要将他家丫头的名声给火坑里推么?
女孩子名誉至关重要,一旦被村里人说唱得多了,势必会影响日后她嫁人的。
“想要什么交代?”一直在旁侧未曾开口的卫子琅终是出声了,他盯着罗氏,“说来与我听听!”
“你是何人?”罗氏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此事与你何干?”
“不巧,我与无忧兄乃是好友,他的妹子便是我的妹子!”他笑意盈盈,“ 如今你们欺负了我妹子,你说此事与我有何干系?!”
眼见卫子琅朝她走了两步,不知是他那气势逼人还是为何,罗氏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不、不过就是朋友罢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外人,这是咱们村里的事儿,你、你莫要插手!”
“沈爷爷都不将我当外人,你觉得我是个外人,有何重要?”卫子琅无形中站在了沈无衣跟前,笑呵呵道,“你们不是想要个交代么?无非是想要赔偿些银子嘛,罢罢罢,本公子家什么都不多,就这银钱多……唔,不知一百两,够不够买他们个终身瘫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