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笑了起来:“对了,然然偷偷跟我说,丁天一可能要在生日上求婚,我还挺期待的。”
萧肃有些意外:“这么快就求婚?他们认识才一年吧?”
“校园恋情嘛,是这样了。”方卉慈说,“一年也不算短了吧,看他们自己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吴星宇:公海卖本了解一下?
荣锐:老孙,这里有个犯罪分子你了解一下……
第40章 s1
萧肃是个佛系的人, 对妹妹的私事从不置喙, 但求婚这种人生大事, 还是要管上一管的。
“然然怎么说?”萧肃问, “她打算接受丁天一的求婚吗?”
方卉慈放下笔, 道:“她没说,不过我猜应该不会拒绝,她还是很喜欢这个男朋友的。”
“因为他帅气?”
“一方面吧。”方卉慈说,“不可否认外表很重要,然然从小就喜欢帅气的男孩子。不过我想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欣赏吧,欣赏他身上聪明执着的劲儿。这种靠自己能力从底层冲上来的男孩子,在事业上展现出的杀伐果断,是非常吸引女孩子的。”
她叹了口气, 说:“其实有些女孩子会有点儿恋父情节,然然就是这样, 丁天一身上有些特质很像你爸爸——出身贫寒、百折不挠, 而且双商高,对社会各个层面的现实都有清醒的认识。他不像那些养尊处优的男孩子,不是纨绔就是傻白甜,很容易被身边的人蒙蔽。”
父亲永远是母亲心头的朱砂痣, 萧肃还记得他年轻时的模样, 不管穿着得体的西装和客户谈判,还是一身汗水地跑工厂盯订单,都是那样意气风发, 坚毅果决。
丁天一?像吗?
方卉慈说:“然然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嘘寒问暖的男朋友,还得是一个可以共同进退的合作伙伴。丁天一是一个很综合的人选,有能力,而且对她有感情。校园恋是非常珍贵的,如果真走到社会上,像然然这样执掌大权的女孩子,想要找个从恋爱开始的对象就难了。”
萧肃默然,片刻后敛了敛神色,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妈,时代不同了,校园恋也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纯粹,丁天一从大一就开始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和社会上的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方卉慈听出他语气中的反对,诧异地抬了一下眼。萧肃问:“妈,抛开个人能力、外表,单从品格和性格来讲,你觉得他和然然合适吗?”
方卉慈反问:“怎么,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他们之间问题很大。”萧肃直截了当地说,“我和你们想法不一样,妈,不管丁天一有多聪明,多有能力,如果三观和性格与然然不符,那一切‘合适’、‘完美’都是空中楼阁。而且……一旦他们将来出现矛盾,这些特质都可能成为双刃剑,伤人伤己。”
方卉慈没料到他态度这么明确,反对得这么绝对,迟疑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他们三观不合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萧肃尽量客观地想了想,说:“然然的性格,看似大大咧咧,其实戒心很强,她很怕自己喜欢的人看中的不是自己,而是方家的财势,所以她在丁天一面前一直扮演着一个不是自己的自己。她不敢告诉他方家的一切未来都是她的,我这个哥哥……总之,她小心翼翼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仙女,就是希望丁天一把她当普通女孩一样喜欢,一样照顾。”
方卉慈脸色微黯,沉默不语。萧肃垂眸道:“因为我,她一直以来都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连自己的爱情都算计在内……她原本是天之骄女,却因为这个连普通女孩儿都不如,连寻找一份纯粹爱情的自信都没有……”
“阿肃!”方卉慈打断了他,“你想得太多了,如果你抱着这种内疚,那然然一生都不会幸福!”
萧肃戛然而止,稳了稳气息,才道:“面对这样的萧然,丁天一未必就是真实的。妈,我是哥哥,有些话不能当面直接地跟她讲,但我确实不看好丁天一,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阻止这件事。”
方卉慈仿佛不认识一般看着自己的儿子,研判地审视着他的目光,良久道:“阿肃,为什么?”
萧肃在心里来回权衡着,在荣锐和母亲之间摇摆,最后终于说:“丁天一的公司很快要上一个新项目,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抗衰针。”
方卉慈有些意外:“巧颜?他和张婵娟搭上了?”
萧肃点头,方卉慈皱眉道:“我听你周伯伯说过,吴星宇那件事很可能是张婵娟陷害的,她丈夫的死也和她有关……丁天一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
萧肃不能再说太多,毕竟408案牵扯太大,一旦泄露过多信息可能给荣锐带来麻烦。方卉慈沉思片刻,说:“张婵娟这个人,在业界一直风评不佳,她丈夫尤刚更是……算了,死者为大,就不多说了。丁天一真的和她合作起来,倒是个很麻烦的事。我们和巧颜虽然业务方向不同,但都是美容相关的,难免有些商业竞争……”
顿了下,说:“但为了这个让然然和他分手,也不至于。”
萧肃说:“我和丁天一提过家里的主营业务,他应该很清楚我们和巧颜之间的竞争关系,而且并没有告诉然然自己在和巧颜合作——如果然然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跟你说,对吗?”
方卉慈慢慢地敲着笔尖,说:“我和然然谈谈吧,婚姻大事,不能光靠感觉,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周到……阿肃,你能为然然想这么多,不惜拗着她的脾气来,我很欣慰,但是我不希望你想那么多,背什么奇怪的包袱,懂吗?”
萧肃笑了一下,说:“也是一时说跑了,其实并没有想太多。妈,我都这个年纪了,不会那么狭隘。”
“那就好。”方卉慈释然,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他的发顶,说,“走吧,妈请你吃大餐,好久没有和帅哥约会了,我们订个法餐的位子,装个情侣!”
萧肃拨开她的手,道:“少来,让周伯伯陪你去吧,我们俩坐那儿吃烛光晚餐,一看就不是真爱!”
“要真爱干嘛,我这样财大气粗的老女人,都是用包养的!”方卉慈拍他,“还敢拉郎配了,你周伯伯那么辛苦帮你的好基友,你个没良心的小子!”
“他还不都是为了你!”萧肃笑嘻嘻说,内心其实很希望老妈开始一段新感情,周律师和她一般年纪,知根知底,是个不错的人选。
方卉慈神色一黯,随即淡笑着道:“你倒是什么都懂!”
萧肃微敛笑意,内心怅然,这么多年了,她毕竟还是没有彻底走出来。
什么样的爱情,能这么深刻,连死亡和时间都无法令它褪色?
萧肃模模糊糊地想着,有点不解,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的向往。
十一月不知不觉地滑了过去,寒流不期而至,一夜之间带走了秋日残存的温暖。
天气倏然间冷了下来,萧肃生得单薄,早早就开了地暖,每天睡觉还要再用空调加持,勉勉强强躲避着靖川市新一轮的流感。吴星宇宿舍暖气不足,冻得像个懵逼的狗子,强烈要求蹭住。萧肃本想答应,被荣锐言辞拒绝了:“他身体好,冻一冻怕什么?越冻还越结实呢,别把病菌带你被窝里,那你还活不活了?”
萧肃觉得他好像还有什么理由没说出来,结果他马上就说:“再说还有我呢,万一传染了我怎么办?”
萧肃看着他年轻精瘦的身体,十二月初还穿着那件薄薄的短风衣,里头一件短袖黑t恤,实在不觉得他需要有这种担忧:“不可能吧,流感病菌看见你都得绕着飘吧?”
荣锐想了想,反驳道:“我一外地人,适应本地病菌需要一个过程。”
萧肃被他气笑了:“哦,所以靖川的流感还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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