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炤指着角落小帐篷里躲着的摄影师,“不用,一会儿他们关。”
三个女生轮流洗漱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周芜昨夜睡得饱,这会儿靠在床头看书。
卧室里的摄像头已经被她用布遮上了,但应该还在收音。
零点过后,床头的那盏夜灯突然灭了。
窗帘的遮光效果做得极好,此刻房间里黑黢黢的,一点儿光都没有。
周芜摸着黑将书页折角,然后合上书放到一边,躺下。
十分钟后,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摸着黑出去上厕所。
节目组收了他们的手机,于是只能摸黑。好在走廊两侧的窗户能透点儿光进来,起码迷迷糊糊地能看清楚路。
大半夜不好去夜清房里,周芜只能走到尽头的那间。
门是关着的,但是并不严实,张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周芜推开门把手进去,又是一片黑。
不知道是不是设计问题,这间卫生间没有窗。
通风全靠排气扇,空间又小,屋内的空气有些浑浊。
周芜将门全部敞开,突然发现角落里缩着一个人。
她定了定神,往前走了两步。
“谁啊?”
那人将埋在膝盖上的脑袋微微抬起……
是陆炤。
周芜赶忙上去蹲在他旁边,“陆老师,你怎么了?”
她声音压得很低,嗓音中的砂砾感在黑夜中被放大,周芜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许诡异。
“没事。”
陆炤咽了口口水,想要撑着墙起身。
周芜扶着他的胳膊,感受到陆炤在抖,手心湿润,冷汗不停地冒。
“你怕黑?”
见陆炤不反驳,周芜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牵着他,“跟我走。”
她直接将陆炤带回了自己房间,窗帘不敢拉开,她怕万一隔壁那栋住了节目组的人被人拍了就不好了。
虽说这节目是陆炤自己的公司做的,可还是防着点好。
周芜昨天逛街的时候在某个周边店斥巨资买了个灯。
硅胶的小熊形状,捏一下就亮。
她摸黑从行李箱里将东西找出来,然后面朝向陆炤,“睁眼。”
陆炤睁眼的瞬间,周芜捏亮了夜灯。
她此刻蹲在床边,双手捧着夜灯,未施粉黛的脸上挂着笑,额前的刘海还翘了一缕。
“呐,送你。”
陆炤伸出手,接过那盏软乎乎的灯。
透过暖黄色的微弱灯光,蹲在他脚边的周芜笑得像仙女。
陆炤勾了勾嘴角,“谢谢。”
周芜直起身子,拍了拍双手上的灰尘,“没事儿,明天记得问问他们为什么半夜会停电。”
她没问陆炤为什么怕黑,并且决定选择性地将今晚的事情忘掉。
这种情况每个人都有,怕黑怕狗,不稀奇。
就像周芜,她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怕牙医,一进诊所就哆嗦。
她觉得她只需要记得,在录节目的第一天,她送了一盏很贵的小夜灯给陆影帝。
而陆炤,看见那头萌哒哒的熊熊灯,放松的表情中还带着一丝丝嫌弃。
“你快回去睡吧。”
陆炤刚准备开门,周芜小跑上前把人拉到自己身后,“等会儿。”
她自己先探出脑袋,确定走廊上没人以后,才拽着陆炤出去。
周芜一直将陆炤送到了房间门口,然后才离开。
她刚走了两步,被陆炤拽住了睡衣角,“去哪儿?”
“上厕所!刚才你在,我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