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郎和带着华晴怡先回自家院子里逛了一圈,逗了逗大黑和二黑,又领着她去自己住过的屋子看了看,他一直惦记着白宴冰当年送他的那幅画,这一次回来,就是准备带走的。
之后,两个人又收拾了一个屋子,今晚白家那边人多,他打算让大家晚上来这边睡觉。
在收拾时傲以前常住的那间屋子里,翻出了凌沙的曾经教他们玩过的五子棋和跳跳棋,最后,还翻腾出了一副麻将来。
华晴怡好奇的问他那个怎么玩,三郎笑眯眯的道:“等晚上大家都过来后,我教你们,这些,都是以前沙儿教我们的。”
华晴怡点了点头。
“这前后两处的院子都是你家的?”华晴怡好奇。
“嗯,以前,我们只有前院那一片地方,不过,以前还是旧院子,是后来沙儿跟着李大夫学医术后,认识了很多的草药,有一次她无意间在去镇上的一处树林间发现了夜交藤的根,她说那个很值钱,她就带着大哥二哥和小弟挖了一些,去了镇上的钱氏药铺去卖,果然,卖了十几两银子。”
“你可知道,那时候,娘手里家里的存银连五两都没有,家里的钱都拿来了供我读书,当爹娘知道沙儿带着兄弟几个一下子赚了十几两银子后,一下子都惊呆了。呵呵,后来,我回来后,娘告诉我这些时,还说她总觉得不敢置信,可沙儿是实实在在的把十几两银子交给了她。再后来,我们的日子就越来越好了起来,加上沙儿医术越来越好,又得到了李大夫传给了李氏医门的医书,沙儿学会了配一些药来赚钱,再加上后来又挖了一次那个夜交藤的耿,卖的钱更多了些,在沙儿的提议下,爹娘才决定盖了这两处院子。因为我们家儿子多,爹娘想的是一个儿子一套套间,一套单间,东西房分开,四家人,到时候分开,也是四处院子。”说着,三郎给华晴怡指了一下中花池中间那个小路。
华晴怡默默地点头,这一家人能有今日,真的不容易。
三郎说这些话时,双眼不时的看着华晴怡,就见她的眼里有着一丝的心疼和好奇,他的心里微暖,她听到自家以前过的那样的日子,没有一点的嫌弃和鄙夷。
“表嫂果然很聪明,我能看的出来伯母很相信依赖她,原来是有原因的,表嫂,确实是这个家里的功臣。如果,我们能早认识你们一些,也许能帮你们一把!”华晴怡望着他,轻声说道。
三郎听了,一愣,随即失笑,心里叹息,这话,即便是随口说说,他也听着很暖心。
“傻丫头,那时候,宴冰的身份还没有大白,你们怎么可能认识的了我们?那时候不止我们,就连花伯母和宴冰的日子过的也很艰难,而宴冰还因为一些原因,半路休学了一年多。何况,像我们这样的,原本就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常态。”三郎轻笑着说道。
华晴怡听完,才默默的点了点头,叹息一声,“是啊,我们从小就生活在王府里,锦衣玉食,对于百姓们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其实并不清楚,也可以说是不知民间疾苦了。”
看她丧气的样子,三郎心里一动,轻声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我知道,假如那时候你知道我们不好过,肯定会帮忙的。”
华晴怡听到他这安抚的话一愣,随即脸色微红的转开了眼,没敢再看他,其实,她有点后悔自己说话这么不恰当了,却没想到,三郎这样安慰自己。
看到她脸色微红的样子,三郎的心里突然间就觉得有一丝涟漪在慢慢的升起。
“咳,走吧,出来时小姑姑说快开饭了,别让他们再找来!”华晴怡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有些让人发热,赶紧出声道。
“好!”三郎点了点头,每个屋子他大致也收拾好了,一会回来再擦洗一下就可以了。
一路上,两个并肩走着,为了配合华晴怡的脚步,三郎走的并不快。
知道她刚才害羞了,三郎也没再说话,只是嘴角轻轻的勾着,陪着她。在京城时,因为刚入翰林院,什么都得认真的学,还要学会和朝里的各类老狐狸们相处,他每一日的神经崩的紧紧的,心里根本就没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就连华晴怡偶尔的去帮他安置一下生活,他也就只是报以一笑,然后亲自送她回去,那时,两人身边也都是有侍卫和侍女跟着的,说话都很少,别说有什么亲近的互动了。
而这一次却不一样,回来家里后,他心里瞬间觉得轻松了不少,看什么都觉得亲切,觉得都那么美。
而华晴怡从回来后,就没有一点架子,除了陪京里的人们,也跟着他一起拜见了他的爷奶,爹娘和大哥大嫂,她回来时还给每个人都精心的准备了礼物。
对着自己爹娘爷奶,她也没有高高在上的觉得自己是郡主,而是就以他三郎的未婚妻的身份与他们相处,如一般女子一般的陪着长辈说话聊天。
这些三郎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有些感动。不由的,他对这位郡主就改观了不少。
三郎正沉思着,没注意到路上有个石头,而华晴怡也明显的有心事,没看到,结果就被绊了一下向前倾去,差点就摔倒在地,幸好三郎反应的块,赶紧大跨了一步,扶住了她,让她不至于摔倒,而扑在了他的怀里。
“啊......”华晴怡吓的赶紧挣扎要起来,认识三郎这么久,她也是了解他一些的,知道他不喜欢女子随意的近身,碰触他,府里,就连侍女们上茶,都是放在桌上,给他递东西,也从来是侍女放在一边,他去拿的。
“对不起,我......嘶......”华晴怡站直身子想要解释,却不想脚下慌乱,又踩在了那块大石头上,脚腕子又被崴了一下。
“怎么了,是不是崴了脚了?”三郎扶她站好,弯腰,看到一块石头,赶紧拿脚踢开,蹲下,就要去看她的脚腕。
华晴怡吓的赶紧往旁边走了几步,伸手去拉他,“我没事,你起来,就是被绊的崴了一下,现在不疼了。”
三郎看她紧张的样子,站起来,与她面对面,轻声道:“晴儿,你怕我?”
华晴怡一愣,随即脸色红了,赶紧摇头,“不是,我真的没事!”这还是三郎第一次叫她晴儿,她的心里跳的如打鼓。
此时,夜色已经渐浓,华晴怡的神色,他借着落日的余晖,还是能瞧到一些,知道这些大家小姐们规矩多,毕竟,如今两个人也没有过六礼,就只是皇上的一纸赐婚,他们倆,还不算夫妻呢。
三郎轻咳了一声,撇开了眼,轻声道:“真的没事?走几步试试?”
华晴怡点头,果真给走了几步给他看。
三郎见她走的自然,也知道大概是没事,就点了点头,“真的没事?要不我背你?村里的路上确实是有些大头树枝的,是我的错,我应该出来时拿个灯的。”
“我没事,不用背!”华晴怡脸色微红的摇了摇头,是自己没用,怎么能怪他呢,可是,这话,她却呐呐的没说出口。
之后,三郎走路就注意着地上,生怕再有石头或者树枝把她绊一下,
等回到白家时,见到老村长和李大夫他们也都来了,三郎带着华晴怡拜见了长辈,两位长辈要给郡主行礼,华晴怡赶紧止住了,说在这里,她只是晚辈。
惹得华大夫和李大夫又夸赞了三郎一番,说三郎聪明会读书,如今又成了栋梁之才,并且在华晴怡面前夸三郎是大石村人的骄傲。
华晴怡听着,微笑着,偶尔柔柔的看一眼三郎,就见三郎轻笑着,她的心里也升起一股自豪,还别说,大周国的状元,全国可就这么一个,如今,这个是人自己的未婚夫了。
拜见完长辈,三郎带着华晴怡去见凌沙,让凌沙给华晴怡看看。
为了避免华晴怡尴尬,三郎拉着白宴冰出去了,屋内只有凌沙和华晴怡时,凌沙给她检查了,按压检查了一下后,知道真的没事,凌沙才放下心来。
“让你笑话了,表嫂,三郎他小题大做了。”华晴怡在小姑子面前,有些尴尬,羞涩。
凌沙笑眯眯的道:“三哥关心你,是对的啊,村子里路不好走,让你受伤了,他就该挨骂了。应该让他背你回来的,幸好没事,不然你这脚腕子要是肿了,他就该哭了。“
华晴怡更加的不好意思了,”是我自己笨,怎么能怪三郎呢?“
凌沙笑笑,“以后多回来几回,就习惯了!”
华晴怡羞涩的笑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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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白家寂静了很久之后,又一次热闹了起来。
前院正房的几间屋子里,都摆了桌子,长辈们都在花氏的屋内坐了,李大夫,老村长,还有杜如云夫妻俩,都被邀请的更华大夫和华富一桌吃饭。
原本,他们有些战战兢兢的,毕竟,那两位,如今可是国公爷,还有花氏,如今也是长公主了,跟这些人吃饭,老村长和李大夫两个,活了一辈子了,做梦都没梦到过。
花氏也看出来了,笑着安抚他们,“九叔,李叔,在这里,两位国公爷就是我的长辈,叔父,你们是项和的叔父,所以,别拘束,两位皇叔也是性子很随和的人,照以前的方式相处就好。”
华大夫和华富也赶紧点头。
李大夫和村长笑了笑,点了点头,这才轻松一些了。
而年轻人们则是在凌沙和白宴冰的屋内吃饭,也是坐了一大桌。
年轻人坐在一起喝酒,说笑,很热闹,此时此刻,他们眼里没有任务,没有公差,只有兄弟们坐在一起的玩闹,几个人都喝了有些酒。
就连三郎,也被众人拉着喝了些酒。
“我已经把家里的几间屋子都擦洗了一遍,一会吃完饭,都去那边住吧,房子都空着。”三郎问白宴冰。
白宴冰看向了凌沙,凌沙想了想,点头,“那就去我家吧,我晚上教你们几种娱乐游戏。”
“麻将我会,以前在京城半夏教过我!”华重楼一听开心了,一直没再玩过,京城里没人会玩,他也懒的去教别人,他觉得跟凌沙时傲他们玩才有意思。
众人一听好奇了,“什么是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