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板着脸,冷冷地说道:“玉姑娘,京城和沂州是不同的。或许你曾经在沂州,就靠着这样的手段,获取了各种各样的机会。
但是在京城,在国公府,你还想用同样的手段获取机会,我只能抱歉的告诉你,这是在白费功夫。
别说我不可能带你出门,国公府从上到下,任何人都不可能带你出门。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用这样的手段就可以得到出门的机会。
我现在认真的告诉你,以后别再玩这种小聪明。不仅没用,而且还显得自大愚蠢。另外,我再给你最后一句忠告,别再用你过去的眼光,来看待现在的生活。
这里是京城,单是这一点就注定了你的处境和在沂州的时候大不相同。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思量吧。”
宋安然说完话,直接越过颜玉,朝前面走去。
颜玉愣住,猛地反应过来,大声喊住宋安然,“大嫂,你不带我出门,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所有人都不理我,所有人都当我是下贱玩意。好像和我一接触,就会被我传染一样。大嫂,你说我不该玩这些小聪明,那你告诉我,不玩小聪明我又该怎么做才能改变现在的处境?”
宋安然回头看着颜玉。在灯火照耀下,颜玉的脸若隐若现,还特别的白。一种被冻僵的苍白。
宋安然冲颜玉冷冷一笑,“玉姑娘,你的问题我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不过看在你大半夜等了我这么长的时间,我就和你说两句。
你听好了,你想改变你现在的处境,这一点没错,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你用错了方法。国公府从来不缺聪明人,可以说,国公府几百上千口人,就没有一个笨蛋。
在这么多聪明人里面,你那点小聪明根本就排不上号。你和一群人精一样的聪明人耍小聪明,你不蠢谁蠢?与其在这里玩弄你的小聪明,不如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本分人。”
宋安然带着人已经远去,颜玉却还站在原地发愣。
聪明人?本分人?颜玉神情呆滞,难道她真的想错了吗?难道国公府真的如宋安然所说的,从上到下全是聪明人?
宋安然还真没说错。在国公府当差的下人,就没有一个笨蛋,全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至于国公府的主子,从颜老太太开始,到下面的姑娘少爷,自小就见识了各种明争暗斗,人人都修炼出了一身的本事。
身为颜家人,可以单纯,但是不能天真。可以暴躁,但是不能愚蠢。可以没心没肺,但是不能不懂看人眼色。
国公府的人从上到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大家行事风格各不同。但是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笨蛋。就算表现出笨蛋的一面,那也只是一种掩饰和伪装而已。
颜玉仗着一点小聪明,玩弄各种小手段,简直是愚不可及。反倒是颜正,据说表现得比颜玉好多了。
前面路口亮着一盏灯笼。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提着灯笼,等着晚归的妻子。
宋安然慢慢走近,靠近的颜宓的身体。她仰着头,望着颜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颜宓搂着宋安然的肩膀,替她挡住冬日寒风。
宋安然又问道:“等了很久吗?”
颜宓摇头,“没多久。倒是你,耽误这么长的时间,手都冷下来了。”
颜宓紧握住宋安然的手。
颜宓习武,一到冬天,就成了天然暖炉。宋安然最喜欢冬天的时候挨着颜宓睡觉,简直暖和的不要不要的。
这会颜宓握着宋安然的手,宋安然就感觉一股热量从手掌心往身体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