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2 / 2)

重来之上妆 时镜 1866 字 16天前

秦幼惜嘲讽地笑起来。

她见多了出来寻花问柳的,可偏偏嘴上都说自己心仪哪个姑娘,或者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花心和钟情,在男人的身上,总是这样矛盾。

这也是让秦幼惜这件事做不下去的原因之一。

“陈望对您尚不死心,奴家虽觉得自个儿本事大,可怎么也不敢说能盖住您。况且钟情一事,来得毫无理由,若陈望对您的念想不断,奴家使尽浑身解数,也俘获不了这人。”

明白了。

听了这许久,秦幼惜无非是想要谢馥先断掉陈望心底的那个念想,而后才能在合适的时机,趁虚而入。

若不能断掉念想,使尽浑身解数也是枉然。

谢馥倒没想到一个陈望竟然对自己情深至此,她对这一个“情”字着实没什么了解,即便是最近谈到嫁人,也只是感觉奇妙了一些,所以半点不明白为什么能对一个人死心塌地至此。

摇头叹息,谢馥道:“若回头寻着机会,我会做的。”

虽然,谢馥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秦幼惜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奴家多谢二姑娘体谅,看来可以回去先准备着,等着陈公子来找了。”

谢馥也不知怎么接话,索性没说话,低头端茶盏。

一根根手指,搭在青瓷的边缘,像是要与瓷质融为一体,光是瞧着这一只手,都叫人羡慕不已。

天生丽质,终难自弃。

秦幼惜幽幽地叹了口气:“您可知道,您又出名了?”

“嗯?”

谢馥挑眉。

秦幼惜笑:“看来您又不知道。是法源寺那边,听闻徐先生前段日子回京,今晨不知怎地竟然去了法源寺,专门寻了您当日留下的那对联,竟然给对上了。姑娘是一灯长明到天明的第二人,徐文长却是第一人,如今第一人破了第二人的灯谜,大家都不知道徐文长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徐渭?

谢馥可知道这一位的才学有多吓人,她倒是没想到,自己小小的一联,竟然能引来他的关注。

不过谢馥倒没多想,不觉得这件事有多要紧。

“徐先生乃是个专一之人,性情喜好都在学识上,想来不过是兴头到了对上一联罢了。”

“您倒半点也不担心,不觉得是张离珠的先生来为他的学生找回面子吗?”秦幼惜不解。

谢馥摇头:“张离珠不是这样的人。”

性情高傲如她,又怎么可能借着先生的名头做这么掉面子的事情?

怎么说也是张离珠。

谢馥算是了解她,知道她断断不会做这种事,所以反而放心。

张离珠不是这样的人。

这一句话,倒是有些出奇。

秦幼惜听得怔了半晌,品味许久,终于咀嚼出了这一句话里的意味。、

“平日只听说张离珠与姑娘并不怎么对盘,总是作对,怎么听姑娘这句话的意思,倒仿佛很了解她,又多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英雄惜英雄。”谢馥并不否认,“有时候最了解你的人,只会是你的对手。张离珠是个性子要强又高傲的人,虽与我不大对盘,可我却喜欢她这一份骄傲。遍寻京城,也找不到几个这样剔透的人了。”

无法理解。

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啊……

秦幼惜心里不由得叹气。

“我这个俗人怕是半点也不明白……咦?”

话说到一半,秦幼惜忽然抬起头来,朝窗外看去。

只因此刻窗外忽然飘来了一声长吟,声音尖细,清越。

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鼙鼓铜锣也跟着响了起来,转眼之间吹吹打打,热闹成了一片。

这是来了唱戏的?

一听就知道。

谢馥也朝着窗外望过去,不禁起身来,站到窗边。

棋盘街上,最是五湖四海商旅聚集之处,南来北往四通八达。

偶尔有路过的人,这会儿听见声音也都停下了脚步看过去。

街边一座破败的高台上,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了场子,几个身穿戏服的人站在台上,长长的水袖一甩,便像是一道粉白的瀑布垂落。

“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马青衫更湿。伯劳东去燕西飞,未登程先问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