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沉不住气,首先发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暴力闯入我的私宅?”
军装和黑西装对看了一眼,黑西装亮了身份:“如您所见,他代表卫戍部队,我代表国安局。”
她收起工作证,说:“姜妙博士,您卷入了一起危及国家安全的事件,在调查过程中,你无权见律师或任何人,你将无条件配合我们的工作,并需尽到保密的义务。”
姜妙屏住呼吸。
黑西装女人点了点桌面,她面前的桌面屏幕亮起了一张照片,她手一划,把照片推送到姜妙面前:“姜博士,你认识这个人吗?”
那是严赫的照片。
姜妙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说:“他叫严赫,我的同居伴侣,也是育儿伙伴。”
她顿了顿,面朝那个穿军装的补充说:“他是一名少校,在卫戍部队就职。他……他卷入什么事件了吗?”
但军装男人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问询显然是以国安局的人为主导。
黑西装女人说:“姜博士,请简述你和这个人认识的全过程。”
姜妙沉默了一下,盯着这女人。她冷漠但职业的态度令她明白,这无关乎她和她,这纯粹是公事公办。作为一个理工女,姜妙压下了所有的疑问和不安,冷静地配合了她的问询。
“前年一月份,我购置了房产,并申请参与基因优选育儿计划。九月月初,严赫和我匹配上。我们经过沟通,达成初步意向。他从罗莫星系搭乘军方的船抵达首都星。我记得很清楚,他到的那天是九月三十日。”
……
……
“宝宝这个月已经七个月了,这个月我在上班,他在休产假。但是今天……”
“今天您曾经报警,说严赫少校及您的孩子失联了是吗?”西装女人打开了一个光屏,浏览着里面的信息。
“是的。到我报警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失联了七个多小时了。”姜妙焦急地说,“你有他们的消息吗?孩子安全吗?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吗?我可以见他们吗?”
她一连串的发问,令黑西装女人忍不住和军装男人又对视一眼。
西装女人的眉眼变得柔和了一些。
因为工作的关系,她甚至无需看屏幕里监控的姜妙的体征数据,便知道姜妙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谎。
她的态度十分冷静,知道越配合事情能越快厘清。这令黑西装女人对她心生好感。
而且,从她的描述中可以看出来,这位姜妙博士,对事情毫不知情,彻头彻尾是一位无辜的受害者。
看姜博士的履历,她还非常年轻,虽然事业上很成功,但从年纪上来讲,说一句“涉世未深”都不过分。
她穿着看起来非常舒适的家居服,脖颈手臂都雪白纤细,皮肤上还有伤口修复后留下的细细碎碎的粉红色痕迹,眼睛很清亮,在眼前许多未知的情况下,仍然努力保持冷静配合。
年长的黑西装女人内心微叹。
她声音柔和了一些,说:“我还未获得准许,尚不能向你透露任何信息,我只能告诉你,根据已知的情况,你的伴侣和你的孩子应该是在一起的。”
姜妙也是常年和保密协议打交道的,闻言便能体会到黑西装女人的一点微微的善意,感激地说:“谢谢。知道他们在一起就好。”
只要严赫和姜睿在一起,姜妙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严赫都会保护好姜睿。何况他们还有婴儿车。
她心里安稳多了。
之后她被询问了许多关于严赫的问题,姜妙尽量配合,但即便如此,这问询也令人筋疲力尽。
当问询结束,她以为她可以回家去,却被告知她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姜妙又焦虑起来:“可是我的孩子……”
黑西装女人叹了口气,说:“姜博士,如果你的伴侣真的是个父亲的话,我想他会照顾好你带孩子的。”
这一句话安慰到了姜妙。严赫自然是个合格的父亲,他自然是能够照顾好姜睿的。
姜妙没有注意到,黑西装女人的的遣词用句中,用了“如果”两个字。
姜妙在卫戍军基地被软禁了四天。
她倒是没有被关在监牢里——她是听说过基地里有牢房的。她的待遇还算好,依旧让她住在严赫的宿舍,除了不可离开宿舍之外,倒没有其他什么诸如刑讯逼供之类的事情发生。
他们甚至从她家里取了衣物给她。
在这几天里,她被反复叫去问询过好几次。问的都是些同样的问题。这手段姜妙在小说里看过,是为了探查话语中蛛丝马迹的破绽。
但她说的都是实话。她跟严赫的相识,严赫的日常种种,全都是大实话。
在被反复带过去问询的过程中,她看到了不止一个熟人。
在军部工作的宾,严赫的几个非常熟稔的同僚,甚至田中也被带来了。
他们在走廊相遇,但身边都有士兵,不被允许交谈。只能彼此用惊惧又担忧的目光注视对方离去。
到了第四天,姜妙又一次被传唤。
她走进房间的门,一抬眼,屋子里是几个这几天已经见熟了的人,见她进来,他们纷纷站起。
但姜妙根本没看他们,在这些人中间,姜妙一眼就看见了严赫!
几天的功夫,严赫看起来竟然有些憔悴,精神远不如以往,发型也有些不一样了。
但脸是一模一样的,还是那么英俊硬朗。甚至那不甚振作的精神,让他看起来有种阴郁的性感。
姜妙惊喜交加的冲过去:“严赫!”
严赫没有说话,蹙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