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人才离开。
苏皖便让端芯去寻了一下莫羽,谁料端芯却是一个人回来的,她道:“王妃,太不巧了,江南有一批货运往京城时,出了点问题,刚刚柳娘知道后,让他帮着去查了一下,他才刚离京,估计得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织新阁的生意苏皖全权交给了柳娘打理,一般都是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时才会禀告给她,见她没往上报,苏皖便清楚问题不是太大,“柳娘有说他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吗?”
“估计得七八日。”
人都已经离京了,苏皖也不好再将他唤回来,七八日也不算太久,便道:“那等他回来后,让他来王府一趟吧。”
端芯恭敬回道:“王妃尽管放心,柳娘那儿奴婢已经叮嘱过了,她不会忘记的。”
苏皖这才不再惦记此事,因有了身孕她的饮食也进行了调整,生活作息也格外注意了起来,晚上用过晚膳,她跟楚宴在府里转了转,才回房休息。
因她怀了孕,楚宴也格外注意了起来,之前晚上睡觉时,总喜欢将她箍到怀里,如今总怕会压到她。
哪怕苏皖说了,才刚怀孕没什么,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最终让苏皖枕在了他手臂上,他另一只手则是托着她的背,小心避开了她的腹部。
见他如此谨慎,苏皖又不由有些好笑,她头一次笑得这般愉悦,脑袋也抵在了楚宴肩膀处,楚宴刮了刮她的鼻尖,“笑什么?”
苏皖没有答,而是突然道:“王爷日后肯定是个好父王。”
他对苏宝其实也极好,虽然时不时损他一句,吃饭时却会给他夹菜,出去玩时,怕他走太久会累还会主动捞起他抱在怀里。
清楚小男孩喜欢兵器,他还让人特意给他制作了小型□□、弹弓以及木剑,似乎是为了弥补他缺少的父爱,苏宝提出什么要求时,他基本都会应下来。
他看似懒散,实则却很细心,苏皖有时候觉得,能嫁给他真是自己的福气。
楚宴啧了一声,掩住了眼中的复杂,他算什么好父亲,苏宝长到四岁,他才知道他的存在,现在怀孕后,吃苦受累的还是她。
他心情沉重,嘴角却挑起一个散漫的笑,“什么好父王?别以为给我灌多了迷魂药,我就会纵容他们,哪个敢不听话,我照样揍。”
苏皖眼中也带了点笑,“真的假的?如果生个小闺女,淘气时,你也舍得揍?”
想到像她一样生得白白嫩嫩,会甜甜对着他喊父王或爹爹的小姑娘,他心中几乎软成了一滩水,还揍什么揍,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想摘给她。
见苏皖笑盈盈注视着他,楚宴摸了摸鼻尖,“若真是小闺女,肯定乖巧又懂事,你见过小闺女有几个淘气的?”
分明是舍不得揍,还找借口。苏皖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的笑太过明媚,因胸膛震动了两下,乌发都跟着晃动了起来,如玉般的脸颊也染上一丝红晕。
楚宴看得几乎移不开目光,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
苏皖的呼吸乱了一拍,怕他胡来,她的手抵在了他的胸膛,然而他却吻得很克制,只是轻轻亲了两下就移开了身体。
以往他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苏皖这才察觉出怀孕的好处来,晚上总算不用跟着他消耗体力了。
这一晚,苏皖睡得极好。
早上楚宴起来时,她也醒来了,她想起床时,楚宴却吻了吻她的额头,“再睡会儿吧,左右无事,多睡睡对宝宝也好。”
他声音温柔,带着一股催眠意味,苏皖顺从地没有起,又多睡了一会儿。听到她起身时,端芯才进来。
最近这段时间床铺都是端芯收拾的,苏皖洗漱时,她已经换了崭新的床单,依然是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色床单,瞧着十分喜庆。
苏皖才刚洗漱好,苏宝就蹬蹬蹬冲了进来,小家伙依然是没跑到苏皖跟前就停了下来,根本不敢离娘亲太近。
苏皖将他揽到了怀里,道:“小心点不碍事的,宝宝得□□个月才出生,难道这段时间,你都不靠近娘亲吗?”
苏宝纠结了一会儿,因也想跟娘亲亲近,才再三确认,“真的没事吗?”
苏皖点头,“当然是真的,你只要别突然冲过来,撞到娘亲就行,靠在娘亲怀里一点事都没有。”
苏宝这才放心,他好想摸摸妹妹,因记得姨母的话,才没敢摸,而是扬着小脑袋问苏皖,“那我能跟妹妹说说话吗?我小声说,不会吓到妹妹。”
苏皖含笑点头。
房间隔音效果极好,又关着窗户,也不怕丫鬟们听到什么,她摸了摸苏宝的小脸道:“你就算大声说也没什么,妹妹没那么脆弱。”
苏宝却不敢大声,万一吓到妹妹怎么办?
他趴在苏皖怀里,跟妹妹说等她出生了,他就带她骑小马驹,还会让小银狐陪她玩,到时还可以教她放风筝,最后还总结道妹妹你快点来呀,外面可好玩啦。
苏皖听得好笑不已,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脸,“你再催也没用,妹妹得在娘亲肚子里长大了,才能生出来,若是提前出生,瘦瘦小小的,身体反而不好。”
苏宝有些慌了,连忙改口道:“那妹妹不要早出生了,我不要妹妹瘦瘦小小的,我等得起。”
说完怕妹妹不听话,又补了一句,“妹妹要乖乖的呀,要在娘亲肚子里呆够了再出来。”
他紧绷着小脸,神情再认真不过,就仿佛肚子里的宝宝可以听懂他的话,苏皖心软得不可思议。
她正跟小宝说着话,却见丫鬟来通报,说赵冉桐来了,她便出去迎了一下,本以为她是打探出了当年救顾茗筱的人是谁,谁料她眼睛却红通通的,一瞧到苏皖泪珠儿又滚落了下来。
苏皖一颗心顿时紧紧提了起来。
她让玉灵将苏宝哄走后,便将她拉到了内室,“怎么哭了?”
进了内室后,赵冉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地哭了起来,“呜呜呜,我好讨厌他,我讨厌死他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苏皖一听这话便清楚大概与顾令寒有关,“究竟出什么事了,你说出来,咱们可以慢慢解决,哭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她声音温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赵冉桐逐渐停住了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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