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闹到这样绝无法善了,顾东阳这时候出现,看见是苗苗苏南,过来把抓苏南的一个男人掀在地上,问她:“怎么啦?”

新郎倌倒在地上不知道被人踢了几脚,尖头印子的都是苏南的,冷笑一声:“渣男跟小三,背着我来往半年多,这么简单明了你不懂?”

顾东阳煞白了一张脸,当时陆梦婷说打过胎,打的是谁的胎?里面新郎伴娘统统出来看,伴娘里惊叫一声顾东阳,陆梦婷的脸色一样白,比她的雪白礼服还更白,她仓皇站在那里,白裙摆拖在半枯草地上,面孔上的妆浮着,好像戴了一张假面具。

警察来了,酒店管理人员报了警,婚礼现场聚众打架,苏南趁着警车声音蹿出去,对准了陆梦婷的脸,狠狠一巴掌:“睡别人的男人,你是不是特别爽?”

苗苗早就没了力气,这一场闹剧总算要落幕,她手心发冷脸色也白,因为婚宴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早就虚耗光了,腿一软,靠在程先生身上。

程先生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打电话,秘书那里打一个,律师那里打一个,苗苗听见他打电话的声音,简直抬不起头来,这才几个月,因为她要进两趟派出所。

她吸一口气要站起来,程先生换一只手拿电话,另一只手把她按进怀里:“你别动,靠着我。”然后继续安排事情。

一个个穿着西服上了警车,新郎直接送到医院去洗眼睛,苏南一个女人杀伤力这么大,民警都不相信,来出警的民警看着苏南,她一头大波浪斜在半边,黑羊绒大衣紧紧裹在身上,一又银闪闪的高跟鞋子,要是不注意,还当她是小三,新娘子是正房。

一群人进了警察局,陆梦婷脸色灰败,她没有质问顾东阳,她当然知道自己不是第一个,可是没结婚谁也不算第三者,顾东阳鼻梁上刮破,坐在走廊上抽烟,苗苗有了力气就去看苏南,刚刚她打得火热,坐着又冷起来,她脱掉自己的呢大衣罩在苏南身上,拉着她的手:“南南,你想干什么呀?”

话还没说完,身上就被披上灰大衣,程先生的,他里面穿标准的三件套,脱掉大衣只有一件羊毛背心一件羊绒衬衣,笑一下:“你不能着凉了。”

苗苗顾不得脸红耳朵红,握住苏南冷冰冰的手,以为她还爱这个男人,所以才这么伤心,谁知道苏苏伸手顺顺头发:“我就是要撕掉他的脸皮。”

第38章 郑多燕小红帽(捉)

这哪里是撕掉了新郎一个人的脸皮,顺带把陆梦婷的脸皮也一起撕掉,还有两家的父母几十年的老脸,当着一群人一把生生撕下来,血淋哒滴。

陆梦婷的婚礼连老邻居都没请,请了很多朋友亲戚,为了扬眉吐气面上有光,哪一个不是带着夸耀心理请了来的,谁知道被这个疯女人闹一场,面子里子全没有了。

从此被亲朋好友当作笑话看,特别是陆梦婷,她爸妈原来有多趾高气昂,现在就有多蔫头耷脑,陆梦婷几个姑姑凑在一起,翻着白眼看过去。

陆妈妈嘴上说的多少好听,女儿从日本回来了,学成归国,去了一个好公司上班,上司一眼看中她,苦苦追求,买车买房,两个人认识才半年,就急的不得了的要结婚,就是想赶紧把她娶回去。

大热天结婚叫热昏,不是新娘子肚皮藏不住,哪个人家肯这样嫁女儿,老法里不作兴,太冷太热都不行,结婚就是要挑个兴兴头头好日子,日子都不选好,以后过不好。

几个姑姑一台戏,叽叽喳喳踩完哥哥踩嫂嫂,再指指点点陆梦婷,小时候看着就不是个好小囡,哪家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跟着男朋友出国去。

陆爸爸气的心口疼,陆妈妈恨不得上来活撕了苏南,苏南一抬手,手上还拿着防狼喷雾器,新郎的骨头都断了一根,也不知道是怎么弄断的。

一场婚礼碰上两个人来闹场,眼看婚是结不成了,新娘一家喊天喊地要杀人,新郎一家哭天抢地要救人。

苏南摸摸脚上银鞋子,笑眯眯的跟做笔录的民警小姑娘说:“怪不得说女人要有一双jimmy choo。”踢起来那个尖头有他好受,那一脚她自己心里有数,大概是她把新郎骨头给踩断的。

事情你争我吵也盘得差不多了,婚礼被人截胡了,靠的还是肚皮里的蛋,哪一个人受得了,新娘子大着肚皮进的门,都说派出所民警看尽众相,这一幕也还是让人弹眼落睛。

顾东阳好似被人当头一闷棍,他侧脸看着陆梦婷,问她:“你肚里的孩子,到底打没打掉?到底是谁的?”

陆梦婷一件白纱早已经烂糟糟,身上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大衣,原来应该是嫩粉红,乱成一团掉在地上被人踩过,粉红里显得有点脏污,她看一眼顾东阳:“你说呢?”

陆妈妈简直要发疯,抓着顾东阳一通打,哭的眼泪鼻涕糊在一起:“你害我女儿一辈子,她为了你什么苦头没吃过。”出了这样的事,人家怎么还肯再结婚,陆妈妈没听见前半段,还以为是顾东阳找人来砸场子,自己拍着大腿什么都说了。

民警拍了桌子:“到底是外面那个挑事,还是你挑事?”

顾东阳知道新郎断了一根骨头,回头看看苏南苗苗在外面,再看看陆梦婷花了妆的脸,低头笑一声:“是我挑的事。”

陆梦婷从眼睛的余光里冷冷瞥他,站起来裹紧衣服,跟她妈说:“我先走。”她也呆不下去,出门的时候看看苏南,再看看苗苗,眼光刮过去,一声不吭,转身走掉,三四个伴娘没一个跟上去,都是临时请来的公司同事,她才回来半年多,哪里有什么深情厚意。

苏南大出一口恶气,翘着脚,露出红裙子下面两条光滑的腿,银鞋子在阳光底下一闪一闪,大波浪一把撩到前襟,打架的时候断了两片假指甲,她翘起手指头,细细的吹,心疼的不得了,跟苗苗抱怨:“刚贴的钻呢。”

活声生香一场闹剧,至于撕掉脸皮之后的事,苏南没想过,她绝不忍气吞声,看着渣男小三走上幸福的红毯,要么她从此也别作人。

苗苗站都站不住,新郎受了伤,婚礼也砸了场,要是对方告苏南,不是赔钱就能了事,一场婚礼包场酒宴要多少钱,要是再告她过失伤人可怎么办。

她听见程先生打电话,所以更加觉得对不起他,上一次也是他解决的,这一次还要麻烦他,苗苗低着头抬不起来,苏南给她看手,她生气的拍了苏南一下。

苏南立马讪讪的笑,拉住苗苗的胳膊,摇着她撒娇:“不要生气,要是沈三刀在,我也不至于自己一个人下场。”苗苗的战斗力约等于零,苏南根本没想要靠她,这么丢脸的事也不想被沈星知道,这才一个人下场,现在想想也后怕,几个男人伸手上来,她嘴巴上不叫,胳膊肯定一块块青。

苗苗气的不得了,要不是正好凑巧,苏南肯定要吃亏,几个男人上来拉,抢掉她身上的喷雾,再把她架出去,肯定要受伤,想一想还是气,拉过她的手又拍一下。

苏南“哎哟”一声特别真心,看苗苗唬着脸,赶紧认错:“我昨天才知道,来不及。”要是早两天,也不至于这么仓促。

谁也没料到里面顾东阳会扛下来,事情没有这么容易了结,程先生等律师一到场,就把苗苗苏南接回去。

场上那么乱,谁知道新郎的骨头是怎么断的,还得去调监控,看看到底是谁踩了那一脚,笔录做完,虽然闹得大,可依旧还是感情纠纷,不能算是聚众斗殴,真要拘留,这些人都要留。

这种事都是能抹平就抹平,反正这对新人是结不成婚了,不如算一算经济损失,本来人是走不掉的,新郎家人态度模糊,刚刚知道原来这个新郎爸妈很看中的,宜家宜室的儿媳妇,竟然会有这么一段情史。

还怀过别人的孩子,都不知道现在肚皮里的这一个,到底是谁的,要不是苏南闹一闹,一家人蒙在鼓里,还嫌不丢人,明天说不定要上社会新闻。

本土节目专门报道这个,刚刚有人拍下视频,节目组闻风而动,老娘舅啦嘎山糊啦,就要挑这种有噱头有爆点的,专门放给阿姨妈妈看。

那真是面子里子全部丢干净,这个媳妇是肯定不要了,以后还怎么给儿子找女朋友,据说新郎倌接骨的时候还在喊苏南,这下知道原来苏南才是真爱了。

苏南听见翻翻眼睛,不敢跟苗苗说,转头就去跟民警小姑娘八卦:“你说说看,男人是不是骨子里头发贱。”

民警小姑娘忍着笑,手上一抖,笔录本上划出长长一条线,假装咳嗽清清喉咙:“端正一下你的态度,这事情还没定论呢。”

苗苗气的又要打苏南,她把手一摊:“你打我好了。”眼睛眨巴着看苗苗,一付可怜相,苗苗打是打了,下手轻一点,戳戳苏南:“要是告你怎么办!”

程先生盯着苗苗,在这种场合笑有点不礼貌,于是他压一压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肯跟他发脾气,发脾气也软绵绵,好像小猫拍肉垫,程先生低低头,希望这一天早点来。

三个人出了警察局,程先生的车上贴了两张黄罚单,一张是在婚礼外面贴纸的,一张是在派出所外面贴纸的,苗苗跟苏南坐一起,苏南看看苗苗身上穿着的灰大衣,冲苗苗挤眉弄眼。

苗苗不理她,低头发消息,告诉沈星,苏南打架了,沈星这回没有电话来,她大概还在拍极光,苏南看见苗苗脸色好看点,问她:“我们晚上吃顿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