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笑声在绫小路的回应中慢慢地降了下来,又有种微风缱绻的味道。
“讲一个故事如何?”
太宰治的声音优质舒朗,若不想着他是个黑手党干部的话,或许会认为他是个名门子弟,骄矜自信又从容不迫的气质仅仅从口吻的拿捏上便是淋漓尽致。
当然这是太宰治给人的无数印象中的一个。或许谁都不知道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绫小路清隆翻找着脑袋里的记忆,从公车的最后一站,讲到了回市区里离太宰最近的一站。尽管太宰在电话另一边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但是绫小路却知道他在听,莫名地有着这样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陌生又奇妙。
直到绫小路开始给他买东西后,他们的电话才挂了。
通话时间1:23:06。
这大概是绫小路这一辈子讲得最多最长的话。
太宰治的住所也因为仇敌追杀等各种原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变化。
绫小路到太宰治的临时公寓时,发现门锁并没有完全关上,门边露出幽深的一条缝,像是住客随手关门时并没有注意门有没有关紧,又像是人匆匆离开,没来得及将门关好。
绫小路垂眸想了一下,再次打通了太宰治的手机。
手机的铃声从屋子里面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
于是绫小路清隆推开了门,玄关处全是推销的信件以及催促缴费的通知单,一踩上去就是“咔擦”的声音。屋内的灯因为电费没有缴齐并没有通电,唯二的光源只来自于窗外的灯光与敞开门口时走廊公共区域的灯。
“太宰先生。”
话音未落,绫小路也跟着打开手电筒。
然而他才刚低下头,一管冰冷的枪口也堵在他的腰间。这一陌生的触感让绫小路瞬间明白,他跳进了一个陷阱里面了。
全身散着危险冷气的太宰治如同鬼魅一样贴在绫小路身后。他在挂完电话后,穿着衣服在花洒下面用冷水淋了十分钟左右,为了能够摆脱过量安眠药带给他头脑的眩晕和恶心感,也为了能够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和进行正常的脑力活动。
“我有时候在想,或许一开始我就知道了,只要是认为不想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会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