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节(1 / 2)

蜀都打了个哈气,等得不耐烦了,回头就躺倒在榻子上,“针羽,口渴了,给我倒杯茶!”

他倒会使唤人,明明离放茶壶的地方就几步路,也不愿自己动手。

针羽倒了一大杯茶递了过去,“喝了那么多酒,还口渴?”

“花生吃太多了。”他咕噜咕噜地喝尽,将空杯子又递了过去,“再来一杯。”

针羽重新蓄满了茶水,问道:“你还没说,那老王爷到底什么心思?”

“还能有什么心思,就是想利用我们知晓这药方是否有问题呗?”

“就是说他真的对白羽起疑了?”针羽放下茶壶,坐到他身边,“可为什么是我们,就算我们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可难保我们不会使诈啊?”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可听过?”他把玩着空杯子,好似这杯子是世间最好玩的东西。

针羽将杯子夺了下来放到桌上,“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是不是有点冒险了,他怎能笃定我们一定会帮他,他的病不是我们治好的,也该知道我们一定清楚他这病是谁治的,就不许我们小肚鸡肠一下,干脆撒手不管?来个渔翁得利?”

“我们都去赴宴了,看着像是那种会撒手不管的人吗,至于渔翁得利,一旦白羽得手了,想让他从嘴里吐出来,谈何容易,这位老王爷必定查过我们,确定我们与白羽的确有嫌隙,如此一来,朋友与敌人就好分清了,相信他也非常自信,认定我们会清楚狍妖族的存在会对与其结盟的一方大有好处,我们要是不笨,就绝不会随便放弃,必会想尽办法一争。”

“有道理!”

“现在药方和药渣都在我们手里了,就看我们这位大巫师王爷能查出些什么?”他伸直了腿,对着卜芥嚷道,“你看好了没有,好了就快说。”

“别急!”卜芥专心地满头都是汗,都忘了要擦。

多吉跪在椅子上细心地给卜芥擦了擦汗,说道,“狼哥哥,要是那个坏鸟真的下毒要害老王爷,我们为什么不想办法让老王爷先喝了毛球的血,说不定毒就解了啊。”

“这我也有想过,但是我有一个担心。”

“什么担心?”他乖巧地又给卜芥递了茶水,像极了一个伺候师父的小徒弟。

“白羽的城府极深,毛球能解毒,你认为他会不知道?”

多吉懵懂道,“若是知道,他又怎么会下毒呢?”

“这个……”他刚要说,卜芥突然叫了一声。

“糟了!”

“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重大发现!”卜芥仰头喝下茶水,“这药果真是下了毒的,这白羽好黑的心,他不只要对付老王爷,还想着要对付我们。”

多吉和针羽都是一惊,唯独蜀都平静地扯了个嘴角,“那毒是不是喝下毛球的血后,立刻能解,但那位王爷也会当场暴毙!”

卜芥瞪大了眼,“哎,你怎么知道?”

“脑子想的,你先说是不是吧?”

卜芥沉重地点头,“是,你猜对了!”

“怎么回事?什么叫解毒了,还能当场暴毙?”针羽急切地追问,这毒解了,人也死了,还叫解毒吗?

毛球从窝里抬起头,“药中是否有名为叫六月雪的药草。”

“对!”卜芥挑出那六月雪的药来,它状似冰石,剔透至极,对着阵羽好蜀都道:“这药极为罕有,我也是从一本古方上知晓的,至于为什么会特地去查这六月雪,也是丫头提起,我才有了兴趣,这药有个缺陷,一是白泽血,二就是这个……”他又挑了一截丝状的药材出来,“此草名为龙葵,是治疗肺病的良药,但和六月雪相冲,混后便是剧毒,中毒后毒性缓慢,服用者一般不会察觉,脉象也会很正常,毛球的血能解此毒,可偏偏解了,也会着了六月雪的道。”

白泽的血能解毒,说是万能,却也有弱点,雨默是学医的,曾对此十分有兴趣,所以研究了一下,没想到今日正巧用上了。

六月雪,单独使用,无害,且还是灵药,可与白泽的血混在一起就成了毒药,也不能和龙葵相配。

堃垚的会好的那么快,也是源自六月雪和龙葵各自的效果,本就是能强身健体的药材,病者服用能增强抵抗力,提高身体机能,使用得当就会用奇效,偏混杂后成为剧毒。

这也证明了但凡擅长使毒的人,对药理也必定精通,白羽的大巫师之名却是实至名归,卜芥也不差,但若没有雨默的好奇,那么这次他们就着了道了。

针羽道:“难道狍妖族的人看不出这门道?”

“他们不识得六月雪,怎么可能看的出来,且这六月雪在下药前应该伪装过,浸泡在红米水中,红米和龙葵是绝配,白羽就是利用了这点,避过了巧延的眼睛,六月雪染了红米的颜色就会缩小一点,与红米会颇为相似,除非是知晓六月雪的人,否则必定辨认不出,而且红米有个习性,熬过药后,若是用它染色了,也要过上一定时日才会褪色,我想巧延肯定也看过药渣,但时间没等够,所以没有看出来。堃垚这药方,应该也是瞒着人偷偷捡回来的,这药相信废弃了一些时日,这才让我看了出来。”

“这么说这老王爷果真中毒了?”

“是,我估摸着再过七****就会出现整张,但有症状了便已晚了。”

“若真如你所说,我就不明白了,我们不知道六月雪不稀奇,可是毛球肯定会知道,白羽既然知道毛球能解毒,也必定会清楚它也会知道自己的血有克星,它要是没跟着我们,也就算了,现在跟着我们,白羽还用这招,岂不是根本没效用了。”

白羽为人那么精明,一定对他们有监视,毛球也在狍郡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蜀都道:“不,他应该料到我们一定能查出六月雪,他的目的是要我们没法向堃垚证明他的药有毒,只要没法证明,我们说的一切都会是假的。”蜀都对着毛球道,“这六月雪的效力可能解除?”

“一旦入了身体,便无法解开。”

“果然!”

针羽见他那么知晓地通透讶异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何时那么动药理了?”

“我哪懂什么药理,只是按照白羽行事作风,绝不可能让我们有机可趁,只会将计就计。”

卜芥急道,“现在怎么办,老王爷已中毒,七日内若是解不了毒,必死无疑,白羽肯定会以此要挟,至于我们就是发现了这个阴谋,也没办法证明。”

毛球的血虽然能解六月雪和龙葵混杂形成的毒,却会在解毒后重新与六月雪混合,一样会产生毒,且是当场暴毙的剧毒。

多吉道,“怎么没法证明了,不是有药渣,拿药渣给他们看啊?”

蜀都摸了摸他的脑袋,“傻小子,你以为堃垚为何要瞒着自己人给我们药渣,就是清楚身边的人都认为白羽是恩人,他们笃定了白羽能救他,先入为主是最可怕的东西,如今这药渣到了我们手里,他们可以说是我们换过了,就那红米不就是吗,巧延断过药渣,时日短,六月雪还是红米的样子,红米成了六月雪,只会认为是我们换的。”

“那……那……可以用新药熬好后的药渣,让他们自己拿在手里等上些时日,看着它褪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