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杨说:“我得跟他谈谈。”
晚点就去严肃郑重的拒绝掉谢凌秋好了,免得他还抱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幻想。
然后把谢凌秋的日程排满。
年轻人还有空散发荷尔蒙多半是因为太闲。
多布置一点作业就可以了。
顾杨想想他这几年的生活,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养老了,但谢凌秋是刚从前线下来的,适应不了他这个养老的节奏,忍不住搞一些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的事情,实在正常。
还是作业不够多。
仔细想想课程这方面,机甲操作完事了还有体术,体术被蹂.躏之后还可以搞战术学习,战术学习累了,还有思想品德和各种各样的文化课程。
实验室里出来的人造人小鬼,抓一抓思想教育绝对不会错。
顾杨始终无法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谢凌秋滚到一起去。
他是发自内心的觉得那是个意外——虽然谢凌秋在梦里说的话听起来一点都不像。
但未来的他做的事,跟现在的他有什么关系?
反正谢凌秋又没听到他梦见他们搞在一起的话。
顾杨这么想着,戴上护具,点下了自己训练计划的开始按钮:“开始吧。”
……
躺在社区医院里的谢凌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在他背上给他做按压推拿的医疗机械臂哆嗦了一下,闪着红光的机械眼凑了过来。
谢凌秋撇撇嘴,抬手把机械眼推开:“走开,你丑到我了。”
旁边的社区医生听到自己的病人这话,嘴角一抽,看了一眼病历本上的名字,问谢凌秋:“谢少校,你是不是得罪中将了?”
“没有啊。”谢凌秋趴在床上,鼓着脸,然后又忍不住笑开,美滋滋地说道,“是恼羞成怒吧!”
“?”社区医生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谢凌秋,“我觉得你应该是会错意了,少校。”
“嗯?”谢凌秋趴在枕头上,转过脑袋来看着他。
社区医生好心的向谢凌秋解释。
——众所周知,顾杨中将这个人在日常生活之中所表露出的情绪其实非常简单,通常只分为两类。
一类是无所谓,另一类是不耐烦。
前者包括了对待相熟的和不熟的人的态度,他始终都表现得像是无风水面一般平淡无波。
哪怕是面对友人时也是如此——不过人们更喜欢用温和这个词汇来形容这种无所谓。
而后者,则是对于不识相的人的态度,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暗杀者、媒体、某一部分贵族和一些兵痞。
这些人,一部分当场死亡了,一部分被顾杨殴打或者训斥,还有一部分被顾杨拿枪指着脑袋,被枪托砸得满头包。
“顾杨中将其实是那种,不太喜欢跟人动口,更懒得跟人动手的人,他会动手通常来说都是……”社区医生做出了一个“你懂吧”的表情。
“哦哦。”谢凌秋高扬的应声,而后话锋一转,“医生是单身吧?”
医生一愣,点了点头。
“怪不得。”谢凌秋说,“我听说,单身的人通常都是会以十分常规的单身思维来推测恋爱中的人行为哦。”
“?”医生微妙的感觉自己被攻击了,他忍了忍,没忍住,“你是说你跟顾杨中将在谈恋爱吗?”
谢凌秋没回答,他做出一个十分得意的表情,从枕头底下抽出了军方的模拟对战联机,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医生满脸震撼。
顾杨谈恋爱这个消息在他心里不亚于山崩海啸一样的冲击。
他是雷矛曾经的军医,也是跟着顾杨一起退下来的,转业的时候直接就跟着顾杨当了保密区的社区医生。
他扪心自问,顾杨这个人,浑身上下从脚趾尖到头发丝,都跟“谈恋爱”这三个字挂不上钩。
为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直男了。
曾经雷矛里那些爱慕着顾杨的战场玫瑰们,也不是没有试图跟顾杨表露过那些隐秘而甜蜜的心迹。
但顾杨脑子里实在没有这根筋。
平时在岗哨上灰扑扑的姑娘们打扮得娇妍靓丽,往顾杨面前一站的时候,顾杨说了什么呢?
顾杨每次都不赞同的皱起眉,说有违军容。
姑娘们还没来得及紧张就被破了盆冷冰冰的凉水,“哧”的一下熄灭了火焰,只能目送着顾杨披风猎猎的背影越走越远。
也不是没有直接穿着军装杀过去表白的人,但没有一个人能在顾杨严肃的神情下张嘴说出情情爱爱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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