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说,声音微凉。
感情于她来说,是最没意义的事情。
习惯不被束缚的她,所谓的感情只能是牵绊,她没法承担任何人的责任,也不愿让人承担她的责任。
属于她的人生,她不想跟他人分享。
“对你来说,确实没意义。”
凉凉地接话,赫连长葑倏地松开她,逆着光的他,看起来冷清异常。
他一字一顿,“所以,我不会缠着
我不会缠着你。”
刚刚那番试探,足够他确定了她的感情。
既然她冷静自制,不愿将心扉敞开,那他做的任何事情,确实没有意义可言。
她是夜千筱,不是纠缠、对她好便能感化的。
所以,就这样罢,反正他也不奢求什么。
“开车吧。”
见到赫连长葑坐回位置,冷静的侧脸一如既往,探究不到其余神色。
夜千筱有些烦心,将鸭舌帽戴在头上,刻意压低了些许,遮拦住她的眉眼。
她抿了抿唇,嘴里残留着血腥味。
唇角被咬破了。
有些疼。
叹了口气,她偏头看向窗外,在清凉的夜风中渐渐闭上了眼。
……
赫连长葑是第二天消失的。
来无影去无踪,在他身上形容再贴切不过。
他的兵在昨天就已经离开基地了,当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之后,这个基地有关他们的记忆,都只能算是记忆了。
刘婉嫣很感慨,既然不在一个部队,今后见面的机会就难上加难。
如果论部队生活的话,有可能再也见不着面了。
所以,刘婉嫣得空的时候总不忘从夜千筱那儿套出点儿话来,可她那点心思夜千筱怎么会看不出来,硬是一个字都没往外露。
……
而,在除夕将近的时候,夜千筱守了三天的菜地。
每天的训练结束后,其他人都在加班加点的拉体能,可她却去菜地里守着。
所谓守菜地,她也没做别的,而是在田埂上溜一圈,然后坐在田埂上从黄昏守到天黑。
她曾挖土种植的那块土地,已经有白菜和韭菜茂盛生长着,片片翠绿在土地里散开,随风摆荡,尤其好看。
“你是不是特别舍不得?”
刘婉嫣曾别有深意地问她,却遭到了夜千筱不屑的白眼。
直到第四天,炊事班策划着要不要参加新年之后的各种比赛节目,夜千筱以“训练”为借口,每天在训练场练到深夜才回去,终于忘记了去逛她的那块菜地。
终于,在基地热闹的气氛中,迎来了除夕夜。
炊事班买了很多的面粉、蔬菜肉类来,然后在这个晚上全部分发给连里的战士们,就连新兵都特地没有落下。
在部队过年的气氛,跟家里总是不一样,可对于新兵来说总归是新奇的,三两成群的围聚在一起,不知是有多热闹。
而,刘婉嫣将所有面粉发完后,忽然意识到——
夜千筱又消失了!
……
海岸边,沙滩上。
天色昏暗,细雨绵绵,海水涨落。
空荡荡的海岸,除去海水的撞击声、连绵细雨洒落之声、呼呼咆哮的海风声,就再也听不到其它。
与基地里热闹的气氛相比,这里过于冷清寂静。
而,在这朦胧的夜色里,一个全副武装的身影忽然从海水里冒出来,在脚踏到松软的沙地后,她一步一个脚印,颇为艰难地往岸上走。
浑身的水都在哗啦啦的往下掉,冻得脸色苍白的夜千筱皱了皱眉,将手里的海鱼狠狠地甩在地上,撞得那条鱼在地上跳了跳,然后就焉了吧唧的不再动弹。
在海里待了两个小时以上,夜千筱的体力已经耗费的差不多了。
事先准备的木柴,也被这猝不及防的雨给淋得湿透。
夜千筱有些烦躁,在那堆木柴旁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