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想法,想要在这个时代培养个现代化的人才哪里有那么容易,除去人心的忠诚,还要有极强的领悟能力,并且精通医理。成年人不行,成年人思想已经成型,很难重新规划,太小的也不行,太小的领悟力太差,几年也教不出个结果来。
凤羽珩觉得,想要在这个时代实现现代化医疗,几乎就是个天方夜谭。
可即便是这样困难,这个想法还是在她的心中根深蒂固,以至于未来的日子,她总是有心无心地在寻找着合适的人选。
许是听到屋里有动静,一直在门外守夜的黄泉推门进来,就看到凤羽珩已经起身坐在桌前,不由得上前问道:“小姐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怎的半夜起身?”
她摆摆手,“我已经吃过药,没事,就是在想些事情,一时走了困。”
“小姐在想什么?奴婢帮您一起想吧!”左右在外头守夜也无聊。
“到还真有个事要你做。”凤羽珩看着黄泉道:“你得帮我弄到一张大顺的地图,要全部州县的详图,有困难吗?”
黄泉微愣,“小姐要地图干嘛?那东西都是带兵打仗时才用的。不过困难到是没有,九殿下那里就有现成的,明儿个奴婢去跟殿下要一张就成了。”
听她这样说,凤羽珩到是放下心来。
总是想看看这大顺的地形地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也好跟二十一世纪做一番对比,看看究竟相似在哪里,又差在哪里。她让忘川和清玉往萧州去开百草堂,下一步就得扩到其它州府,包括她那块济安县封地,凤羽珩早就计划着要把那里变成她的医学大本营,无论药品储备和人才培养,将来都可以在那边进行。
另外还有甘州,自从玄天冥告诉她那里是三皇子的老巢之后,凤羽珩便对那块地方十分感兴趣。
如果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甘州立足,那才是真正的打入了敌人内部。
总之,她内心规划的依托于医疗系统而建立的情报系统计划,是时候着手实施了。
第二天一早,凤羽珩还没等起,沉鱼就带着倚林来了。
黄泉一边侍候她梳洗一边嘟囔:“求人办事还来这么早,真没个眼力见儿。”
凤羽珩却不这样想,“有人着急上门来送钱,你怎么还嫌人家来得早了?别说她是早上来,哪怕是半夜来,只要把那三百万两往我面前一放,我立马动手干活儿。”
黄泉抚额,“小姐你就那么缺钱?”
“对。”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而且这三百万还远远不够。”
“三百万还不够?加上之前的一共有五百万,哦对,您还借给凤相一百万两,那四百万也不少了呀!”黄泉乍舌,她家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居然要这么多银子,通敌叛国么?
“少!少得很。”凤羽珩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吧,咱们去拿钱。”
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凤沉鱼三百万两银票往前一递,凤羽珩直接就把人领进药室了。
黄泉亲自在外把守,倚林总想透过门缝往里看看,却发现门缝里头已经被厚帘子挡了往,什么也看不见。
“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我就把同生轩的人全都叫来守在这门口,让下人们都知道里头有凤家大小姐在看病。”
“不用不用!”倚林吓得连连摆手,“不要叫,谁也不要叫,我不看了还不行吗?”小丫头气得一跺脚,只能跟着黄泉一起在门口守着。
黄泉撇嘴笑了笑,只道果然是做贼心虚,看这种病怕人知道,有本事当初别干那下作的事儿啊!
两个时辰后,凤羽珩带着沉鱼一起从药室走了出来。
倚林赶紧上去扶着沉鱼,见她脸色不大好,不由得担心地问:“小姐没事吧?”
沉鱼摇了摇头,扯了一把倚林的袖子,只道:“咱们快走。”一边说着就已经迈开了步子,就好像这同生轩是鬼地一样,逃也似的离了去。
黄泉不解地问:“这是干什么?小姐你把她怎么了?”
凤羽珩耸耸肩,“我不但没把她怎么,我还真就把她给治好了。但是你明白,有些人最擅长过河拆桥这一招,在里头跟我千万次确定是不是真的无恙了,为的就是出来之后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去好抓紧工夫想一想以后该如何把我彻底解决,以图封口。”
黄泉差点儿没笑了,“把小姐彻底解决?就凭她?”不过还是担忧地问了句:“小姐既然明知道她心术不正,为何还要给她治那个病?”
凤羽珩笑道:“因为有些人和事,还需要这位倾国倾城的大姐姐来做药引子,引蛇出洞少不了她在中间周旋。”
“可就这么把她治好,岂不是太便宜了她?”
“便宜吗?哈哈!”凤羽珩笑得弯下腰来,“治好不等于她就可以有恃无恐,想要抹去一切事实吗?她想得美!”
凤沉鱼带着倚林从同生轩出来,一路偷偷摸摸、做贼一般地抄着小路回了自己的院子,直到进了屋关上房门,这才长出一口气。
她还真是怕半路再遇上凤粉黛或是韩氏这母女俩,那种无风都能兴起三层浪的人,见她面色苍白的样子,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来。就算不怀疑别的,站在那里对着她冷嘲热讽一番,也够她一受啊!
倚林见她面色不好,赶紧把人扶到榻上去躺着,同时问道:“小姐,要立即安排嬷嬷入府吗?”
沉鱼摇头,“她说现在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要三天之后才能下地走动。这几日对外就说天太冷,我染了风寒,往老太太那边的请安也不去了。三天之后你带那嬷嬷进府,记得,要悄悄的,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倚林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点头,“放心吧,三老爷的暗卫说过,他会亲自将人送过来,想来应该会是在夜里,小姐白天就补个眠。”
沉鱼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躺在榻上不一会儿就沉睡了去。
三日后的一个午夜,沉鱼紧张地坐在床榻边等着沈万良的暗卫到来。
倚林早早地就把后窗掀了个缝,此刻正站在窗边听动静。
没多一会儿,就见一道黑影“唰”地一下闪了进来,倚林眼一花,就见一个黑衣人带着一名老妇已经站到里屋中间。
她吓了一跳,赶紧跑上前去,见来人正是熟悉的那个暗卫,这才松了口气。可再一看那嬷嬷,竟是昏迷着被暗卫夹着来的,不由得又是一激灵:“这人是活着还是死了?”
沉鱼从床榻上站起来,“当然是活的,我想,应该是被这位大哥点了穴道吧?”
她说话时眉目翻飞,那暗卫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到让沉鱼有几分郁闷。
“行了,先让这嬷嬷醒来吧。”她沉下面色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