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顿了下,“我巨爱和你做同桌。”
“对了!”叶斯拳头一挥,“要大声说出心中的爱!”
两人站在烧烤炉旁边,炭火跳着映着叶斯的脸,何修忽然回头看他,看了一会勾起唇角。
叶斯动作停顿,“我脸上怎么了?”
“没。”何修想了想又忍不住笑,“有点傻。”
叶斯愣了下,而后一拳怼在他肩膀上,“揍你!”
拿着烧烤去如实写作业,叶斯边吃边听何修“模拟”给他讲题,一个多小时还真把一套数学卷子写完了。何修讲题的时候很认真,虽然说是提前演练,但叶斯能感觉到他一步一步说得很细,至少比他自己卷子上写的要细。
听得懂的叶斯就记在了脑子里,暂时听不太懂的他就写在卷子上。写完数学半夜两点多,两人都是打着哈欠回去的。
宿舍的床没有家里舒服,但叶斯睡得也挺踏实,梦里他还能听见何修在他头顶的呼吸,不是那种绵长的,但是很均匀,很轻,听着让人安心。
……
起床铃响的时候,叶斯差点在睡梦中厥过去。
“高三的同学们,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六月!起床学习了!”粗犷的女嗓在广播喇叭里大喊,“下面请听你大妈为你倾情点播的一曲——青藏高原!”
雅拉唆的高亢歌声以绝对超过一百分贝的超强音效充斥整间宿舍,叶斯一脸惊恐见鬼地从床上撑起来,看着门框上的扩音器,心脏狂跳。
他终于知道老爸有多英明了,如果上一辈子就住校,他早死了。
何修床上也动了动,学神坐起来把脸埋在掌心里,半天后抬手揉乱了头发。
“操!”叶斯对床那个三班的体委陈浪摘下挂在床头的拖鞋就朝喇叭扔了出去,“闭嘴!”
喇叭唱的更大声了,叶斯震撼地看着那只拖鞋,昨天半夜摸回来的时候他还好奇为什么会有人把一只拖鞋挂在床头上,原来是这个用处。
“叶神早。”陈浪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虚弱地靠在墙上,“昨晚听说你光临寒舍,但太困了就没撑到你回来,小弟这厢有礼了。”
陈浪之前也跟叶斯打过球,平时见面会点下头,算半个哥们。
叶斯虚抱了抱拳,捂着自己的小心脏,一脸懵逼地背转过身要顺着梯子下床。
但他没注意到旁边何修同步和他做了同样的动作,俩人刚踩上第一个台阶,肩膀就撞在了一起。
“哎哟。”叶斯捂着肩膀直接又扑回了床上,“我不想起了,太困了,这是六点的铃吧。”
“这是七点二十的铃。”何修低气压的声音响起,“六点半其实有一道正常铃,咱们都睡过了。”
七点二十。
第一节 课七点半开始。
操啊。
陈浪下床把门打开,走廊疯跑过几个同样要迟到的家伙,宋义也在其中。
宋义路过门口就看见叶斯跪在梯子旁,头朝里抵着床,屁股撅着,像个傻鸟。
“走了叶神!”宋义一边狂吼一边跑,“第一节 课是英语!不许惹我女神生气!”
“……我真是……”叶斯努力挣扎着把头挺起来,瞪着眼睛晃了晃,“……靠了。”
何修站在床底下仰望叶斯头上炸起的毛,哑着嗓子说道:“直接去上课吧,我书桌堂里有点饼干巧克力,先垫一下。”
叶斯浑浑噩噩点头下床,感觉自己虚的一比。他套上袜子之后扭头看了眼何修,发现何修情况比他还糟,眼下一抹青,神色憔悴。
“我早上五点多才睡着。”何修低声说,“就……失眠了。”
叶斯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一个游戏机而已,不至于,真不至于。”
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站在一楼大厅抓迟到的胡秀杰一言难尽地看着跟在叶斯身后的何修,嘴皮子颤抖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目光追随着他俩一路上楼,脖子差点没扭折。
“报告。”叶斯没精打采地往前门一站,“我们迟到了。”
后门锁了,不知道被哪个孙子锁的。
罗莉正在讲周末留的英语卷子,扭头看了门口一眼,有些无奈,“你们两个晚了十分钟了,困成这样,昨天干什么去了?”
叶斯眼睛眯着,迷迷瞪瞪听见坐在第一排的人窃窃私语还在笑,努力睁开眼,“没干什么啊,学神辅导我学习来着。”
底下笑声好像更大了,叶斯睁开眼用眼神镇压了一下,但起床buff还没消失,眼神暂时没什么威慑力。
罗莉叹气,“辅导学习辅导成这样?”
叶斯没听懂,发现罗莉正在看他的脚,他低头一看,“靠。”
何修困倦地睁开眼,“怎么了?”
“袜子。”叶斯无语,“袜子穿错了。”
鞋腰上露着一截袜子边,叶斯左黑右白,何修左白右黑。
“咱俩谁先穿错的,我的是白的还是黑的来着?”叶斯迷茫问何修。
何修也迷茫,“不知道,我黑白都有。”
“行了,还站在这唠上了。”罗莉又叹气,“快点回去吧,课间再换回来。”
叶斯一步三晃地往后走,终于走到座位前,又迷迷瞪瞪地往旁边一杵,让何修先进去。